晚间。 姜笙回到府上才换上便装衣裙,问道:“娘和小叔都睡下了吗?” “是。”仆人答道。 她望着姜遥屋子,没点灯,想来是睡了。 “姑娘,那些箱子怎么处置啊?”家中的老仆私底下还是习惯叫她姑娘,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 她叹了口气,当日让秦宛带来的人把箱子堆到屋子里了,她想着之后寻个机会再还回去,就没太上心。仆人说屋子里恐怕有老鼠,怕弄坏了箱子,最近便放了些鼠药。 点上灯姜笙进了房间查看了一遍那些箱子,打开一个红木箱,进眼的是一排金器,像是灯台、碗盘之类的物件。她一一拿了出来,想着这里面究竟有没有什么玄机,毕竟秦宛瞧上去真是奇怪的很。 到了底部也没发现什么,她叹了气,起身要再把东西放回去,却一脚踢到了箱子角。 空洞的“咚咚”声让她滞住,皱眉回头弯下腰,手在箱子底按了按。 这下面是空的。 意识到箱子隔板里有两寸空隙之后,她拿剑撬开了隔板,一迭迭纸张飘了出来。 这下面都是银票和地契,塞满了整个空间,光这箱子里的银票地契加起来都是难以料想之数。 如果叁十箱里都是这个数目…… 姜笙心一冷,拿上剑就往外跑。 秦家铺子前,掌柜的正在收整,正要关门歇业,利刃寒光就从门缝里漏出来。 姜笙的剑架在掌柜的脖子上,掌柜的哆哆嗦嗦就听她冷眸问:“你家主子在哪儿?” 酒楼里。 答应了赌之后,酒楼里的伙计就把崔岫云请到了楼上,房间一关,她瞧着里头无人的样子,推开了窗户,从这儿正巧能看到赌盘处。 只是这房间楼太高,她看不太清。 “姑娘不如坐下喝茶,赌十局,还有段时间呢。” 不知何处来的声音,让她心头一紧,她回身见到屏风后走出一个戴面具的黑衣男子,给她斟了茶坐在桌边等她的样子。 “不喝。”她答。 窗户一下子就关上了,她皱着眉想要再推,却不知什么机关从外面把窗户锁上了,房间四周落下重重的帷幕,声音都霎时被减弱了叁分。 “你是谁?”崔岫云问。 “不必多想,规矩而已,不能让你见到那场面。方才在楼前见你二人举止亲昵,方才要赌你时那位公子又极为紧张,想来对于他而言,铁疙瘩没有你重要,才斗胆请姑娘在此等候,莫要着急。”男子说着。 崔岫云坐到桌边:“外地人?” “何以见?” “口音,你的口音和秦宛很像,都是云州来的?” “姑娘耳力不错。” 崔岫云了然:“你认识秦宛。”都没问她秦宛是谁。 男子微楞,不算否认。 “你们楼里的人,真的跟秦宛交情颇深啊。”她猜道。 “他是京城新来的大户,自然要有交情。”男子答。 “是吗?他可是个叛国之人,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崔岫云笑说。 男子摇头:“未曾听闻,若是一些风声,都是些莫须有的事情罢了。” “我不是听那些风声,我是看马,”崔岫云看那男子喝了许多口茶水,见那茶壶无异样之后才拿起自己的茶杯,眼眸微扬,“秦宛骑的马,看上去是西域的普通种,只是昨天我单独去找他时,趁着他没到,站在窗口观察了他关在后院的马许久。” “如何?” “西域仓演国的贡品,鬃毛阳光下黑金色,短腿却迅捷异常,短途击杀最为合适。仓演国自六十年前向大姚国俯首称臣之后,这品种的马每年只向大姚国御贡四五匹,所持者皆皇亲国戚,从不外传。是以常人不得知这马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