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的时间能否忘记悲伤呢?也许对部份的人来说,那是非常难的事情,可是对罗冬羯来说,十天就足够洗去哀慟。 或者说,十天,足以让他藏起悲伤。 罗冬羯从小就是个奇葩的孩子,那长大后就该被扼杀于无形的天真烂漫还能在他身上看到,说他傻吗?却又不然,他更多时候精明的像隻老狐狸。谁要是能想出一千一万种对于人格的形容词,那么罗冬羯就是那一千一万种形容词包罗万象后的结果,他单纯,却有世故的一面;他谦卑,却有自傲的地方;他活泼,也有静默不语的时候……罗冬羯和文静漠然的罗冬盈一比较,谁都要禁不住的怀疑,是不是当初在邱胧月的肚子里,罗冬羯就抢走了罗冬盈该有的喜怒哀乐呢?不然,男的拥有过于极端的情绪变化,而女的则不喜不怒,像个人偶,美的动人,却也冷的非人。 罗冬羯在一般人眼中,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孩子,他的双眸透着对任何人的信任,他可以永远记住稍纵即逝的快乐,也能马上忘去刻骨的悲伤,这样的一个人,真的是单纯的吗? 宝儿和罗冬盈、罗冬羯一同长大,她总觉得罗冬盈不如想像冷漠,而罗冬羯也不如表面那么天真,也许这些日子的表现,不过是他不愿意去懂得世间险恶。这样一个复杂的人,被逼着接受复杂的命运,这是为什么呢? 宝儿至今都不明白,邱胧月为何会想出这么可笑的计画,男扮女装,代姐出嫁……要是以前,她铁定对这种想法嗤之以鼻,谁知道这样的事情竟在罗冬羯身上应验了。 「一个男人到底要怎么混淆视听,才能不让人怀疑性别?」宝儿替罗冬羯戴上凤冠,她左瞧瞧右看看,不说话、微低着头的罗冬羯的确和罗冬盈一个样子,但是那比较宽的肩膀、男人有的喉结又要怎么掩盖?身高倒不需要担心,世上本就有高的女人、矮的男人,加上罗冬盈和罗冬羯身高一致,这点倒不用费心。「再说,少爷毕竟也十八岁了,声音不再像以前一样雌雄莫辨,这不是一开口就会被发现了吗?」宝儿替罗冬羯整整那红的像要燃烧起来的嫁衣,眼底满是为罗冬羯抱不平的委屈。 「娘说她会处理。」罗冬羯对此淡淡然然,自从罗冬盈去世后,他好似变了一个人,虽然不再哭哭啼啼,也不会在半夜梦见和冬盈的过往而哭醒,他好像忘了悲伤,谁知道他只是藏起了悲伤。 「究竟要怎么处理啊……」宝儿嘟囔着。 「枉费我教了你法术,都记去哪里了?」邱胧月倚在门边,她手里拿着个香囊,也不知站在那里多久了。 「夫人。」宝儿吓的赶紧转身行礼,纵使她胆子再大,也不敢惹邱胧月,毕竟除却邱胧月是罗府的主人这点,她俩还是师徒关係,有哪个徒弟会对师父大吼大叫的?她可不敢动以下犯上的心思。 宝儿是邱胧月檯面上的徒弟,和若水一样具有天份,然而两人有天赋的领域不同,不过这也是后话了。宝儿和若水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明的不知暗的存在,暗的不曾接触明的生活,明与暗,是邱胧月为了延续能力的继承人,还是为了某种计画而衍生出的存在? 「宝儿,管好你这张嘴,要是到了李府还是这等德行,不等别人来揭穿,你倒是自行露了马脚。」邱胧月将香囊系在罗冬羯的腰间,她道:「这香囊施过咒,一旦闻了这气味,闻到的人将会自行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