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紧紧握在掌心的手似乎冒汗了。 陈锦瑟盯着冒泡的火锅失了神,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跟这锅红汤一样,咕咕噜噜响个不停。 没人想到陈沧会出口回应,语调平和,神色自若,但那股子戾气是藏不住的。 话落很久,四周安静得只听得到风声窸窸窣窣,汤底沸腾的声音,连陈元复都愣了,回过味来意识到,这小子是舍不得自己孙女受半点委屈。 最先打破尴尬的也是陈沧,锅里的东西都熟了,他给陈锦瑟和爷爷各夹了一碗,朝对面两人做了个请的姿势,“自便。” 俨然一副主人家的模样。 陈锦瑟回过神来,动了动被他牢牢捏住的手,小声埋怨,“你这样我怎么吃?” 陈沧一边松手,一边咧开嘴笑了,这个笑容青春阳光,和他刚刚怼人时对比鲜明,甚至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陈锦瑟愣了下,收回的手发麻。 这顿饭后半程,除了陈沧外每个人都食不知味,结束后陈锦云和谢俞坤离开,陈沧却被老爷子以“路途遥远”为由留了下来。 趁着保姆将陈沧带去主楼二楼客房安置,陈锦瑟跟着陈元复进了书房,总算有机会找他解答心头疑惑。 “爷爷,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事前没有告诉我?” 陈元复不落进被质问的圈套,反问,“你和他交往不也没告诉我?” “我,我和他不是!……” “不是什么?” 陈锦瑟无言以对,总不能说俩人阴差阳错成了各取所需的床伴关系,在得知双方关系后已经彻底了断了。 她自己大不了被多骂几句,但不知陈沧那边什么情况,万一被他长辈知道,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既然你们都在一起这么久,成家也是理所当然的,人家年纪小,你可不能不负责任。” ? 不是!她负什么责任啊? 陈沧22不是12,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吗?难道她还真得为一场肉体关系牺牲自己的婚姻吗? “他不需要我负责任。” “爷爷,我和他不可能结婚。” 刚刚两人还好好的,陈元复显然没想到陈锦瑟拒绝的意志这么坚定。 “怎么不可能?可以谈恋爱却不可以结婚,这是什么逻辑?你年纪不小了,如今事业家庭都没个定数,你要我怎么安心?” …… 又来了,当初也是这样。 无论什么目的,牺牲她曾经触手可及的幸福,又牺牲她决定自己人生的自由,接受一段不想要的婚姻,为什么不问一句,她愿不愿意呢? 察觉到喉头哽咽,陈锦瑟用力握紧拳,拼命抑制漫天的委屈。 “爷爷,就为了你的安心,从我身边拿走谢俞坤不够,还要硬塞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来吗?” 积攒的情绪近乎爆发,她还是努力不让自己歇斯底里,声音很轻,但又很重,一字一字砸在老人心上,也传到门外人的耳朵里。 / 陈锦瑟从书房出来,随便找了辆车库的车开走。 郊区路宽车少,她将车窗紧闭,重金属音乐开到最大,不知道开了多久多远,情绪终于平复一些。 车停在路边,这才发现自己出来得急连手机都没拿,陈锦瑟低骂一声,调转车头又开了回去。 老爷子作息规律,大概已经歇下了,不想惊扰任何人,停了车就从后门进了院子,回自己的小楼。 院子里的小路有低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