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番莲茶,助眠的。” 这种植物周斯杨在北美洲东南部拍摄纪录片时遇到过,始终都是攀缘着向上的,多像她啊,遒劲地往上延伸,永不朝后看。 周斯杨拿起来喝一口,她这屋子没有刚刚白种女人身上艳刺的香水味,只有淡淡的味道,还多了一种味道——他的药膏味。 这种药膏是周斯杨母亲特调的驱蚊药,本来是托人带给江展,他试过对付蚊虫很有效,给他,岂不是暴殄天物。 周斯杨躺靠在沙发上,闭上眼,贪婪地想多索取一些,许多年前也是这样—— 那是大一下学期后不知道多久,林境清吃着小布丁,从图书馆出来,台阶之下是撑着太阳伞的男生,她眼眸愣住片刻,兴奋地从台阶跑下,没想到他会来泰国。 周斯杨俯下身子将人熊抱在身上,将头埋在她的颈肩,手臂收紧,真的,好想她。 “周斯杨,你嗅什么?” 林境清想摘掉他的眼镜,周斯杨握住她的手腕:“阿清,你跑这么远,是在考验我对你的喜欢程度吗?” 林境清倏地瞪大漂亮的眸子,颈间还有他灼热的气息,她双手撑在他胸膛,亲亲他的嘴唇,就见人耳朵红得不像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阳晒的,林境清笑他。 周斯杨也不恼,看看周围,“做什么?” 境清从他身上下来,勾勾他下巴,亮眼弯唇,俏笑:“我尝尝,你的喜欢是有多喜欢啊。” 她双手抱臂,故作深沉:“嗯,确实很喜欢。” 那个炎热的下午,两人毫无顾忌地拥吻在一起。 她身上都甜甜的小布丁香味,他很喜欢这个味道。 * 一壶茶见底,男人还泰然自若地坐在沙发里,林境清余光扫他一眼,脑子里闪过一个诡异的想法,深更半夜,她居然同她的前任在房间里喝茶? 末了,周斯杨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我们,算分手吗?” 林境清放下茶杯,坦然笑:“男男女女,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吗?” 她没看他,视线落在窗外的云层上。 短暂的沉默,只听得到男人的呼吸声沉重。 半晌,他开口,“你结婚了?” 境清说没有。 他又问,“有男朋友了?” 境清没说话。 “你不好奇我?” 境清不太明白,他现在是出于什么身份质问她。 只听得两瓣温热唇上下一碰,吐出的话又淡又软,“周斯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问题没有必要再问。” 周斯杨唇线抿直,心底自嘲,她凭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又凭什么可以这么冷漠无所谓,她这些年难道就没想过他,那些过往都是狗屁吗,只有他一个人可笑又可怜地守着、记着,念着。周斯杨眼眶微酸,一句成年人,往前看,就想打发他,绝无可能。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她,心底疾偾,哽沉声:“林境清,你为我负过责吗?” “林境清,你找过我吗?” “你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吗?” “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林境清,你把我当什么?” “一个你撩拨上完床后就随手丢掉的物件!” 面对这些问题,境清只有撇开视线,她心乱如麻,如坐针毡,她不想回答这些问题,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起身,朝门口走去,“太晚了,周先生还是回去吧。” 她想,逃避或许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周斯杨抬脚向她,眼底猩红夹着一点泪,面部也紧绷,心头被剜得渣滓都不剩,他恼怒她的态度。 周斯杨重重关上门,把人拉到怀里,缠上她不盈一握的腰,冰凉的手握着她的后脖颈,强迫她的视线与他对视上。 晦暗不明的光线里,漆黑眼珠如狼似虎,猎物在手,必定要撕碎开来仔细舔舐,才知其中味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