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迦叶惊坐起:“你是觉得我冤枉赫连骧了?” 斡扎朵诚惶诚恐,立马下跪叩首:“奴婢该死。” 慕容迦叶露出怒容,却没有要责罚斡扎朵的意思,挥了挥手:“你退下吧,容本后自己想想。” \\ 同时,偌大的明堂的另一角,正在进行着一场严酷的审判。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元璞将手中惊堂木敲得震彻屋宇。 阶下被绳索缚住双手的人,虔诚跪着,乃是赫连骧麾下嫡系,从骠校尉莫昆兀术。 “鬼头风校尉莫昆兀术拜见太后娘娘,拜见苻大人。”莫昆兀术怯怯地望向昔日的主帅——如今狼狈不堪的阶下囚赫连骧。 赫连骧肿胀的眼皮勉强睁开,朝他惨伤地点了点头。 元璞看见这一幕,也朝赫连骧一笑:“赫连大将军,元某职责所在,对不住了。” \\ 秘密审讯就此开始,慕容迦叶昨夜来了月事,心绪烦闷,神情惫懒,几乎昏昏欲睡。 斡扎朵端来了一碗飘着枸杞的热汤,笑盈盈道:“太后,救驾的好东西来了!” 慕容迦叶习惯性地捂住口鼻:“药汤子太苦,哀家不吃,快点拿走!” “太后,此物名四物汤,不是汤药,是从南朝宫里传出来的一道药膳,以当归、川芎、白芍、熟地黄四味药材为主料熬制而成,有补血调经之功用。” “这是谁做的?” “南人,潘半壶,上次与南梁淮水之战,俘虏的军医,是赫连骧将他留在宫中,效力于太后的,太后,您忘了吗?” “我还真是忘了这茬,一个南人,甘心给我做药?” 斡扎朵自然知道慕容迦叶的疑虑:“太后所有的入口汤药都要经过多人试毒,潘半壶自己也要喝下去的,太后不必疑虑,大可放心。” “即便如此,若有处心积虑的暗算,那也是防不胜防,”慕容迦叶紧皱眉头,将四物汤打翻在地:“将潘半壶下狱,不日处死,如今凡是和赫连骧关联的人,哀家都不能放过!” 斡扎朵跪伏:“太后息怒!奴婢的罪过!” 慕容迦叶的小腹更加剧烈地绞痛,额角的汗簌簌而下,她已经不会相信和赫连骧有关的一切。 \\ 元璞深谙刑讯之道,总是不按规则出牌,笑着问道:“莫昆兀术,赫连骧可有收买你?” 莫昆兀术慷慨激昂道:“收买?赫连将军是忠良之辈,完全是被你们冤枉的!”语罢,竟挣脱了绳索,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朝慕容迦叶的屏风奔来! 屏风被他一脚踢到,慕容迦叶失去屏障,痛经正盛之际,只能愕然地僵卧在摇椅上。 赫连骧见状,如同振翅之鹰,挣扎着站起来,他早已被宇文刿折磨得力气全无,可仍是拚了命朝前奔去。两具不相上下的雄壮身躯扭打在一处,这并非全然的肉搏,莫昆兀术锋刃在手,随时可能刺向千疮百孔的赫连骧。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赫连骧身姿魁梧,臂力遒劲,莫昆兀术依旧没拗得过他的阻拦,那把短刀没来得及朝慕容迦叶身上刺去,却偏偏刺向了赫连骧的肩头。 赫连骧被狠刺一刀,痛贯心膂,伤口深可露骨,低吼一声,抓住莫昆兀术的手腕,狠命将短刀拔出,刀身滴沥着鲜血,一片淋漓,他青筋暴起,颤抖着拼尽一切转腕运力,莫昆兀术堪堪躲过,骤然朝赫连骧小腹一脚踢去。 莫昆兀术朝慕容迦叶走来,赫连骧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刚才那一刀,几乎抽走了他八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