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沅绾不好受, 他也心疼。 “睡罢。” 晏绥坐在床榻边,弯腰俯身在崔沅绾饱满的额上亲了一下, 随即抽离开来,不多做留恋。 秀云与绵娘得晏绥令从晏府里放了出去, 到玉津园伺候她家娘子。 早山与长空身姿矫健有力, 可心思到底是不必这些常居闺中的女使细腻。 晏绥推门出去, 秀云绵娘正在门外候着。 “待她醒了, 服侍她去沐浴。身子要好好洗洗。那药膏每日都抹着。” 秀云绵娘自然知道姑爷又折腾她家娘子了。晏绥不加节制,每每在崔沅绾身上留下青紫印记, 那处红肿处每逢恩|爱便没消下去过。每每在娘子面前抱怨, 娘子也不搭理。 望着晏绥离去的身影, 绵娘再忍不住,把秀云拉到一边,低声快语道:“云姐儿,你说姑爷与娘子做那事,时不时太过勤快了些。” “你不懂。”秀云敲着绵娘的头,戏谑一声。 “你也去找个会疼人的小官人,自然懂得这事的妙处。” “我可快找到了!”绵娘柳眉一挑,“方才来的时候,我见园内一亭子里坐着三位小官人,当真是气宇不凡。那三位瞧着年龄相仿,身材相似,跟哥仨一般。要是我此生能拥有这样一位郎婿就好。” “你这只想汉子的小娘子,当真是没出息。” 秀云拉着绵娘走远,一路嬉闹。 * 初八,玉津园几位当事小黄门把一盏盏重阳糕送到各贵人屋里。 王氏接过小黄门手中的重阳糕,低头一看那重阳糕正是文殊菩萨骑狮子样。王氏心中一喜,朝屋里正躺着小憩的崔发说道:“官人,快叫文殊菩萨保佑咱慕哥儿学业昌顺,仕途畅达。” 崔发撇撇嘴,低喃了句:“妇人疯语”。也不搭理王氏,转身接着酣睡去。 奈何王氏不依不饶,坐到崔发身上,一手拍拍他的背,一手还恭敬端着那盏重阳糕。 崔发被她磨得烦了,勉强睁开眼:“你看看你这样子,天天神神叨叨的。七夕我歇在姨娘屋里,要不是别人跟我说,我还不知道你那晚抱着文殊菩萨像睡了一整晚。养娘叫你放下你还闹脾气,说是文殊菩萨显灵,今晚入你梦,不肯叫旁人强占这机会。” 崔发数落着,想到王氏做过的蠢事,心里觉得好笑。 王氏不懂他为何变脸,只继续说着:“这是宫里送来的宝贝。咱们在家都吃万象糕,食禄糕。都没宫里送来的好看。我还没见过文殊菩萨样的糕点呢……” 王氏有些委屈,“那你先睡罢。初九,也就是明个儿,我早些叫你。今日你能不拜文殊菩萨,明日可不能偷懒。” 崔发忙点头说好,暗自松了口气。可他万万没想到,初九重阳那天,王氏竟是寅时二刻就把他叫了起来。 “官人,官人!”王氏用力打着崔发的背,把他叫醒。 “慕哥儿在学堂读书呢,先生不叫他请假回家。今日重阳慕哥儿是来不了喽。” 崔发眼睛酸涩得很,揉着眼挣扎起身,刚勉强提起精气神来,听见王氏这话,又倒了下去。 “那你还叫我起来作甚?”崔发嘟囔着,手用力抽着王氏身子压着的被衾,蒙到头上。 “他来不来都不碍事。我把慕哥儿常穿的一件衣裳拿了过来,就把衣裳当慕哥儿罢。” 王氏也是刚醒,头发披在肩上,脸往崔发身边贴。 “官人,快起来看看。” 王氏说着,瞥见崔发坐起了身,忙把衣裳拿过来,把一片重阳糕放在衣裳上。 “文殊菩萨在上,保佑我儿崔士奇百事皆高,百事皆高,百事皆高!” 王氏低头,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飞快地说着。再睁眼,竟见崔发一脸戏谑地看着她。崔发眼眸发亮,叫王氏觉着瘆人。 “你……你这样看着我作甚。”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崔发示意王氏低头看,见她一脸不解,出声调侃道:“你把文殊菩萨糕都切成一片一片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