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将人拉到怀里,盖好被褥。 暖热的胸膛叫崔沅绾安心,阖眼昏昏欲睡,却猛地想起一件事。 挣扎不起,只能靠在晏绥怀里,细声问道:“我那庭院如今怎样了?” 晏绥微愣,“庭院……” 崔沅绾瞪大眼,“就是我搬出去静养的那个庭院!” 往事明明不堪回首,可崔沅绾也没法子,话不中听,顶着晏绥炽热的眼神说着:“庭院里,还有一些笔录,都是关于大姐那案的。当时我查到,仅存的大夫并不是一年都住在夏府,而是每月都会从夏府出来一趟。早晨出,黄昏归,中间是出来采药草的。大夫家院后有一片地,原先是荒地,后来种上了各种稀奇药草。他在夏府待着,估摸也是给人看病。一些药草难拿,只在家院里种着,他要治病,就必须回家。” 这些隐秘的事当然是六郎查到的。不过哥仨的事亘在晏绥心头,早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说不得的秘辛。崔沅绾避重就轻地说了出来。 晏绥挑眉,长哦了声。 看崔沅绾眼眸明亮的样子,就知她还有话没说完。晏绥又问:“还有呢?” 崔沅绾心乱如麻,强装镇定道:“大夫出来,是有固定日子的。每月廿三。” 所以夏夫人生辰当日,大夫也会外出采药。而他们来夏府查事,关键是找大夫当面对峙。可大夫却不再…… “这可怎么办。”崔沅绾揪着晏绥衣襟,低声说着。 晏绥轻笑,“他走,我们追不就成了?大夫这一走,倒是给了我们机会。若他在夏府,我们的行动必然处处受阻。夏府到处是夏昌的眼线,那是个虎狼窝,会有无数阻碍。可大夫一旦回到家,暗卫军会立刻包围他,暗中观察。大夫为夏昌做事,想是受他威胁。我们找到威胁处,可助大夫一击脱离,从而为我所用。” 崔沅绾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可总觉着事情没晏绥说得这般简单。 因为七月之前,大夫都是每月十三才能出府回家。而七月后,日期改成了每月廿三。 十几年来都不曾变的规矩,在今年夏日里变得突然。 逐渐有个不成形的想法笼上心头,这团黑雾,越滚越大,叫她心里害怕不止。 实在是太巧了,世上本来没有那么多巧合可言。她不信,所有巧合都恰好发生在她身边。 “那就静观其变罢。”崔沅绾说道,“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晏绥抬起她的手腕,欣赏半刻,又把手背凑到嘴边,轻轻落下一个吻。 卯时一刻,除了大内的人,旁的都在床榻上酣睡。 知情人,都在期盼着明日的生辰宴。而今日,他们要做的是养精蓄锐。 趁头还安在脖颈上,做好万全准备。 第85章 八十五:端倪 廿三起早, 晏绥先带着崔沅绾回了晏家。府邸陈旧如常,不过人却换了一茬,倒叫人看出物是人非的滋味。 晏绥非说要回家庙烧一柱香, 给老祖宗说说话。崔沅绾没拦他,跟着跪到蒲垫上, 虔诚祈祷着。 家庙是个能叫晏绥除去眉目间狠戾气息的地方。崔沅绾偷往前面瞟了几眼,从未见他这般谨慎认真。他常逗趣,说她胆小, 芝麻粒大的事都觉得要掀翻了天。其实他也怕着,怕事里的真相, 怕此番行动,会牵连过多。 两人心照不宣,心里藏着事, 一路走到前堂, 给二老奉茶。 于氏身子本就孱弱,入冬以来, 连着生了几场病。鬓边银丝扎眼,端着建盏的手皮包骨头, 皮松得似老妪,原先的精气神再也找不回来。 “外面天冷, 你俩在屋里多坐会儿罢。”于氏叫女使给崔沅绾换上新鲜的暖手炉, 轻声说道。 晏昶在花楼里寻欢作乐, 一夜未归, 堂里只有两对夫妇,面对面坐着。 崔沅绾还能与于氏搭几句话, 趁她清醒的时候。晏绥与晏梁无话可说, 晏绥本就有事, 静默思忖着,到夏府要如何对付夏昌那只老狐狸。晏梁悻悻地吸着鼻子,他官位低,不配出席今日的大场合。老子被儿子比下去,挂不住面子,索性当没这件事一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