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生留在这里,等待救援。 她们把身上仅有的物资分配好,目送着那两个身影远去。 她们等了一天,夜深的时候,气温降得更厉害。 她们把所有能穿的都裹在了身上,周憷清身体不好,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失温的情况。 同学同另一位女生一起抱住她,试图挽回她的体温。 可于事无补。 其中一名男生把自己脱得半光,隔着一层薄薄的打底,抱着她,再将所有的衣物都披在两人身上。 不熟悉的男性气息在鼻尖萦绕,她下意识挣扎,最后硬生生按压住自己的动作。 她要活下去的,她不能死,她还想见见他。 她努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她知道万一睡过去,就可能起不来了。 她想了很多,想起爸爸妈妈,想起周家那几年,又想起陆宴臣。要是他也在这里,抱着她的人是不是就会是他了。 她烧得昏沉,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真的落入了他的怀里。 温暖,可靠,带着无穷的力量。 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 入目是一片白,给她一种还在大雪深处,未曾出来的错觉。 身上厚重且带着浓郁消毒液味的棉被告诉她,已经出来了。 手背上挂着点滴,药水快要滴完。 一旁的同学看她醒了,松了口气,按铃把医生叫进来。 医生说她没什么大碍,多休息一段时间,注意一下就好。 周憷清环视四周,只是在人群的最末端看到了陆宴臣。 他站在那里,像是只为了确认她已经醒来而已。 然后就离开了。 她在医院住了两天,陆宴臣只出现过一次,是来给她办理出院手续的。 上车的时候,他坐在后排,少有地没有问她感觉怎么样。 周憷清张了张嘴,但又什么都没说。 她侧着身子,坐在离他很远的地方,看着外面的白雪皑皑。 两人一路无言,车子停下时。 陆宴臣还是会抱她下车,他身上还带着股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的脸离她很近,仿佛她抬头,就能吻上他的下巴。 她偷偷摸摸地看他,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冒出了个想法:要是,要是疼痛与惩罚,能让她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那便就痛吧。 他抱着她进了宅子,将她放在沙发上。 旁边站了个女人,他说,是给她请了的贴身女佣。 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此后的一段日子里,她鲜少能再看到他的身影。 总是踏晨露而出,觅月色而归。 周憷清知道,陆宴臣在生气。 可是没关系,罚完她,出完气他就不气了。 她做好了会被他罚得很惨的准备,可陆宴臣却没再提过这件事。 没关系,那她主动找他好了。 她知道他的刑具都放在哪里,她掐着点,算准他回家的时间,打开那扇房门,想挑选一些看起来比较有诚意的刑罚。 然后再等他回来就可以了。 可打开房门,她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房间。 只留下一些痕迹,告诉她,她没有开错房门。 陆宴臣把一室的东西都清空了。 楼下响起熟悉的车鸣声,她跑下去,正好碰到他开门进来。 她在他的注视下,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赤足下的楼。 她蜷了蜷脚趾,迎着他的目光,心里竟然期盼他会对她说些什么。 或者是,对她不穿鞋的行为,进行一个惩罚。 可他没有,他只是让女佣将她的拖鞋拿下来。 然后把她抱起放在了沙发上“身体刚好,别又生病了。” 她不由自主的拽住他的衣角,仰头看着他“你不罚我了吗?” 陆宴臣低头看着她,神情淡淡,将衣角从她的手中解救出来。 他说“不罚了。” m国的雪依旧纷扬,像永远不会停止,落入她的心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