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品珍听完之后,才发现姜成瑄眼眶下淡淡的青色。又睡不着了吗?还是不想睡呢? 姜成瑄睡到半夜三点,才慢慢醒转。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没闔上的门可以让她看到外面的客厅也还亮着灯。她挣扎着起了床,看到一旁放着件睡衣长袍,直接拿来穿上,只是上了夹板的左手让她花了点时间适应。 走到客厅,看到的是正独自饮酒的傅品珍。 「你醒了。那我们去医院吧。」傅品珍放下杯子,走到姜成瑄面前,抓着她的衣服就要往外走。 姜成瑄后退着,拉回了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衣服,「穿这样怎么出去?」 傅品珍不由分说地把她推进房间,随意地拋了几件衣服在床上,她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用下巴指了指,一点都没有可怜她手不方便,而要帮忙的意思。姜成瑄接收到指令,只能乖乖地换上衣服,但嘴里还是忍不住嘟噥着,「为什么还要去医院?」 「要再做进一步的检查。」傅品珍看到姜成瑄身上的伤痕,不由自主地皱着眉头。 姜成瑄走到换衣镜前,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抬头看到脸上青的红的紫的,她扁着嘴巴,指着自己的脸,有些迟疑地说,「这样子……不好出去吧?」 「纸袋跟面纱,挑一个。」傅品珍走过来拉着姜成瑄的衣领,就往外走,出了道二选一的题目。 这两项,姜成瑄当然都不会选,先不说纸袋,她又不是中东地区妇女,也不是古代的侠女,怎么可能拿条丝巾掛在脸上。所以,下场就是,直接被拖出去。 幸好半夜的医院人不多,但姜成瑄没想到那个女人是医生,而且在她们言谈之间,似乎还是熟识。虽然傅品珍的态度还是很冷淡,但仍然可以从说话的数量判断出来。姜成瑄受伤的心灵,得到了一丝丝的安慰。 全程从头到尾,姜成瑄的眼睛只敢定在傅品珍身上,就连话都不敢多说,即使回答问题,也会力求用最少的字回答。彻头彻尾地当个乖宝宝,直到傅品珍受不了地推开她的脸。 「干嘛推开我?」姜成瑄故作委屈地说。 「你的眼神像要吃了我,我能不害怕吗?」傅品珍看都不看一眼地回答。 反正也没人看,姜成瑄索性收回装出的表情,「你也会害怕?」 「只是给你面子而已。」傅品珍冷哼一声,「你自己回饭店吧。我要回家了。」 姜成瑄看傅品珍要把她丢在这里,二话不说,直接扑过去抱着傅品珍的大腿,不让她走。 安洁拿着x光片走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也看到傅品珍脸上的杀气,连忙大喊,「脚下留人。」 傅品珍按捺下自己的脾气,手插着腰,倒竖着柳叶眉,准备听理由。 「她的手不能再受到重击了。确定手骨有裂开,就连用力都不能用力。」安洁把x光片放到灯箱上,指着白色骨头上一条黑色的线条。 姜成瑄痞痞地爬上傅品珍的肩膀,在她耳边轻佻说,「幸好我是右撇子。」 「想干嘛?」傅品珍挑眉看着姜成瑄欠揍的脸,一巴掌贴在姜成瑄的后脑,打得姜成瑄抱着头趴在床上假哭,这时才又问了一句,「那她的脑子没问题吧?」 「有问题也已经打下去了。还问什么问?」安洁无奈地看着这两人在她面前打情骂俏。 傅品珍懒得再唇枪舌战,反正已经知道没什么大问题了,撇下姜成瑄就想走。还兀自趴在床上演戏的姜成瑄,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抬起头才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她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安洁,后者用食指指了指门外,姜成瑄便飞也似地跳下床追了出去。 从医院出来时,天已经亮了,天空很乾净,姜成瑄差点因为欣赏蓝天,而丢失了傅品珍的行踪。幸好她低下头时,还来得及捕捉到闪入转角的那一抹红色身影。 她跟了上去,老是这样当跟踪狂也不是办法,想打破僵局,只好鼓起勇气,抓起走在前面那个身穿红色外套的女人的手。 「看来,你见一个爱一个的死人个性还是没改啊。」姜成瑄循着发声来源看去,发现傅品珍就站在一旁。她再转头看着自己握着的那个人,是张陌生的脸,她连忙道了声对不起,便慌张地松开了手。 姜成瑄带着懺悔的表情,走到傅品珍面前,「我不是故意的,是认错了人。」 「最好是你的眼睛瞎了,连我都能认错?」傅品珍不以为然地反唇相讥,推开姜成瑄的身体,走到马路边招了辆计程车。 姜成瑄见傅品珍正要鑽进车子里,只得赶忙跟在后面,很不要脸地也坐上了车。诡计得逞后,还不忘对傅品珍灿烂地笑了一下。 傅品珍并不搭理她,直到车子开到了威尼斯海滩。身为女王,付钱这种事当然要由跟班来做。她逕直下了车,留下姜成瑄在车上付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