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的人。留了一头及肩短发,还有一双水汪汪的灵动双眸,整个人俏丽又亮眼。 疑惑的是,他们两个的相遇方式,再怎么想也顶多结怨,这是什么发展? 她一进来,就瞇起眼睛调侃:「唉呦!你们那么早到啊?偷约会齁~」 「……」对于刚刚还在八卦的我们,被反过来调戏真的是无话可说。我把焦点拉回到她身上:「你才是吧!刚刚是怎样?」 她走到我身旁,掛上书包,也不回避,漫不经心地说:「喔。他说他叫赵年顏。」 什么啊?没头没尾的。「然后呢?」 「没了。」她一脸真诚,坐了下来。 「就这样?」 她点头,还是一脸真挚。我纳闷,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你呢?你没跟他说什么吗?」 她从抽屉里拿出本书,放在桌上没有翻开,乖巧地由着我乱问:「我就把早餐给他啊!跟他说拿了早餐,一笔勾销!」她大手一挥,还真以为自己是江湖人士。 我越听越混乱,没了耐心:「什么啊?」 「唉呀!就是……」侠女姊姊看向我,眼神突然偏了方向:「新同学,你那么明目张胆地听,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回头看井以桀,双手撑着头,明显在看好戏。都说女生八卦,看来男生也不差。 「毕竟我该参与的也都参与了嘛。」他靦腆一笑:「然后呢?」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侠女姊姊翻了个白眼,像是说书一般,详细交代始末。我原本想她真的不觉得有什么,才那么坦然。 「事情很简单。我拿早餐给他,他说他没怪我。我说我是诚心要道歉,他说他真的不怪我。我直接把早餐塞给他,他就说他叫赵年顏,然后问我叫什么?就这样。」 都说旁观者清,但这个当局者也太迷了。我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觉得他有点奇怪吗?」 「从头到尾都奇怪啊!所以赶快把早餐给他,结束这件事情嘛。暑辅都快结束了,我也不想开学还一天到晚看到他。一开始是我太那个了,闯了祸本来就要自己担。」 我点点头,没打算问下去。原来她不是当局者迷,是太了解局势。 我把单字本往前翻一页,把分心的部分重看一遍。井以桀按了几下自动铅笔,看来跟我是一样的心态。 侠女姊姊看我们没兴趣了,才把书翻开,拿笔一直敲着书面。 教室已经来了几个人,没像刚刚那么安静,却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面躁动,其实内心安定得很。上了高三之后我渐渐察觉收敛是怎么一回事,是目标在那,其他的也只能冷落。 就像侠女姊姊,就像我。 - 回家路上我跟在井以桀身后,踩着他的影子走。身心俱疲啊!我心中吶喊。每天都像机器人般反覆做相同的事,一样的题目订正了好几遍,却又错了好几遍,还要告诉自己不能灰心。我们像是绷紧的橡皮筋,不得松懈,坚持在极限边缘。 「干么一直跟在后面?」井以桀忽然转过身。 我紧急停下脚步,一抬头,都是他的气息。我吓得退了三步。 「干么突然转过来!?」我一说完就发觉我反应未免太大了。 他的表情明显是在嘲笑我,嘴角勾着,还忍住笑。「都快到公车站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没有。」我走到他身旁。 他知道我在口是心非,却没拆穿我。考试卷带来的疲惫是其一;侠女姊姊事件是其二。不是担心她,是在她身上看穿了我的心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