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击败曹贼,光自家将士,则势单力薄,难有作为;马超整顿兵马,正苦思着如何是好,庞德于是提议,向西凉太守韩遂借兵。「主公与韩将军情同兄弟,若知主公已死于曹贼手中,必定同仇敌愾;能得韩将军帮助,哪怕不能攻下许都,替主公报仇雪恨?」 马超从之,领着庞德、马岱,来至韩遂府中;果如庞德所言,韩遂先前亦自曹操遣来之使者中得知马腾遇害一事,来使亦言,若韩遂愿意直接解压马超入许都,即封韩遂为西凉侯。 韩遂听闻马超偕着马岱、庞德来访,已知晓三人来意;二话不说,立即将来使推出斩首,并且点派手下八部兵马,连同马超、马岱、庞德,共起十万大军,连夜杀赴长安。 站在高处,俯视着底下数以万计的战马以及士兵,一人头戴纶巾,身披大氅,素手握着羽扇,那张娇俏面容英姿焕发,粉唇轻扬,显然十分愉悦。 「这个马超,性子还挺急的?」静韜拉着马匹,以扇遮唇,准确认出帅旗,并且找着了当日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银甲将军。 问她为什么会在这儿?不是同叔叔一块儿回荆州了吗?说来话长,不过可以确认一件事,这一路上的循规蹈矩,让叔叔失去了戒心,要不,她怎么可能这么顺利的就从行伍脱逃出来,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呢? 算了算了,这不重要,反正她早已备妥书信,给叔叔交代她的去向;别担心她,这回远行虽然仓促,但她可也是做过准备的;至少不愁盘缠。这都要归功于有个疼爱着她的云叔,每回遇着了,不是给她点小钱零花,就是买零食给她甜嘴儿,再加上阿娘那儿给些,二伯、阿爹多少收点……日积月累,总是一笔数目。 别人都以为她贪嘴,殊不知他们给的那些零花钱,全都给她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她可是相当深谋远虑的哪!这笔小钱究竟有多私密?就连姊姊韞卿,都不见得知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存钱也是一样的,现在就是动用它们的时候了。 只是毕竟是头一回出外,如今身边少了人帮衬,自然得省点儿花。 重点是,要在盘缠用尽之前,取得马超或其部属的信任才行;这就是她此行的目的。 她的盘算很简单,既然师傅说了,西凉这块地方,只有良将而无智囊;她张静韜虽不才,可好歹在名士「凤雏」的门下学了一年,不管是谋略还是兵法,皆小有心得。只可惜没个地方让她试试身手,纵有满腹文韜亦是徒然,她更不会知道自己所学是否堪用。 姊姊韞卿耐心十足,依然等待着那个足以让她一展长才、一鸣惊人的大好机会,但她可没这么好耐性。 机会,要靠自己去造。静韜知道,这回不仅是个赌注,更有可能是一次豪赌。 赌她究竟能不能在沙场上立足,是不是这块料! 望着天色,凉州位处北方,比荆州还要更冷几分。静韜身上的大氅虽厚,但寒风绵密锐利,就能找着缝儿,透入肌骨;她拢了拢袍子,将羽扇收入怀里,此行向东就是长安,以西凉骏马奔驰速度估算,大军推进,只需约四、五日夜,届时长安城便将城门紧闭、人人自危…… 「得先把几天吃食都打点好才行……」静韜思忖着,如是打算;还好西凉骏马虽快,但大军行动,难免推迟了时辰,她若日夜兼程赶路,应还有时间赶在西凉军围城前,把该打点的打点好出城。 「这几天,可要辛苦些了。」拍着自己的爱马,静韜对着牠说,似也说给自个儿听;事不宜迟,她抽出布巾掩面,纵身上马;自包袱里掏出一张地形图查看,而后悄然无声的,消失在另一处僻静山道中。 看着那淘气姑娘留下的一封书信,简雍只能苦笑以对,感叹自己大意松懈,着了静韜的道。 「没想到兵法谋略还没试着敌军身上,却先找了叔叔我开刀……」将纸卷收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