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闭眼;就算错过这回咸菜粥,也不能现在就给姊姊套出话来啊!更何况她根本那本钱出游!「我张静韜是何等人物,居然会受一锅咸菜粥左右?」她狠下心来,决定忍痛放弃。「姊姊!」她拍了拍胸,嘴角含着唾沫,豪气万千的道:「古人读书,能够废寝忘食,我当然也能啦!姊姊出游若遇见什么新奇事,回来再让我闻点香吧。代我向阿娘说一声!」她没敢再逗留,话语方落,人却是已灵巧闪身,出了大门。 韞卿坐在厅堂里,一手支着芳颊,笑看静韜那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淡淡地丢下一句话来,「你不吃,我可也不会留给你的哟。」不知要是静韜真听见她这句话,会不会急急忙忙回头讨饶哪? * 时光荏苒,打从她自潼关那儿回来,也已半年有馀。 她刚回来的时候,还真曾依言,给远在潼关的他们捎过几封信;而庞德也真有情有义的,她写几封,他便回几封。看着他的笔跡,静韜总是又哭又笑的,将他的书信拥在怀里,活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 只是好景不常。她的计谋虽然完备,却只有马超对她坚信不疑,其他各部听说她离去,纷纷放弃了她的计策;筑沙垒的步调停了下来,而他们各自进军,不按计画行事,分断曹军的计画终告失败;曹操再度坚守,捱过了夏季,等到天气再度冷寒时,曹军利用夜晚渡过渭水,以冰冷的河水浇灌沙垒,坚固的冰垒一夜速成,加上伏兵夹击,终是击退了韩遂等各部兵马。 马超军先前筑了坚固沙垒,还有险可守,其馀各部却无,屡屡遭曹军击败;马超迫于无奈,只得割地请降,而曹操反过来利用此点,利用马超与韩遂意见分歧之馀,于阵前与韩遂谈话,上演离间二人的好戏。 一切的一切,全都与她所卜的卦分毫不差;马超、韩遂心底起了疙瘩,猜忌得更加厉害,最后潼关终是失守,马超依她先前筑的沙垒阵,勉强走脱,保全了大半兵力、粮草;其馀各部将军,不是被杀,就是请降,全没个好下场。 她走后不过数月,西凉军兵败如山倒,丢了潼关、失了关中,马超率军往凉州遁逃,她与庞德的音讯,也就这么断了…… 这些军情,大多是她打诸葛叔叔那儿听来的,只因庞德为了避免她难过自责,在书信当中不是对此隻字未提,就是避重就轻,报喜不报忧。 唉,他以为她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么?非要等到兵败了,与她断了音讯,才要让她知晓真相么?静韜太息再三,看着一封封他所寄来的书信,终是只能化为串串相思泪,伤心不已。 只是,马超那边的事儿,她就算再怎么在意、追究,亦是无济于事。 甩了甩头,静韜将那些往事拋诸脑后,只因专注于眼前的事儿,比起回想过去,还重要的多。 静韜过了大街,来到庞统家门前;方才搪塞姊姊的藉口自是子虚乌有,不过来都来了,与季姊一块儿聊聊,或是找点事儿做,打发打发时间也是不错。 她叩了叩门。里头应门的季苓看见她此刻前来,还显得有些意外,「静?怎么现在就来。」说归说,两人相处了两年有馀,感情已是好得不得了,她虽觉奇怪,仍是敞开大门,迎静韜入内。 「季姊,不好意思,打扰了。」她手上拿着两把刀,静韜知道她习惯这个时间练武;她此刻上门,怕是打断了苓。「还好还有季姊在,可以来这儿躲一躲。」她香舌轻吐,溜进门内。 季苓听见她这句话,只是牵唇,带上了大门来。「又闯祸了?」 她望着静韜,不禁仔细打量起来;她今儿个俐落的扎了马尾,身着蜜色曲裾、腰缠月白锦带,手上抱着每回过来便要带着的纸卷笔砚。 听见季苓这句问话,静韜只是回头,粉脸嫣然。 自马超那儿回来后,又过半载;静韜个头仍然娇小,但比起前些时候,已是又长高了几吋;那张本该是月牙儿状的俏脸,就因她贪嘴,活生生成了丰腴的胖瓜子,只是面容虽圆,却因近来偶尔练武,倒也显得穠纤合度。 静韜好打扮,蛾眉洁净、又细又长;鬓发梳得轻薄,随风摇曳翻飞;脸上敷着淡粉,不仅看来精神,也显其俏丽明媚;那双眼儿灵动顾盼,明眼人一瞧便知是个淘气姑娘;精緻圆润的俏鼻配上那张小巧檀口,秀气雅緻。 苓之前为了模倣韞卿,有一阵子常上张家,不仅学习菜色,也与韞卿有了点交情;两个姊妹她都见过了。韞卿容貌脱俗绝尘、宛若天仙;静韜虽不及,但看在旁人眼底,却仍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这样粉雕玉琢的人儿只消往大街上一晃,都能轻易引起旁人注目的。 静韜赧然一笑,「可以这么说吧,唉,都怪我自个儿不察。」 苓边听,顺道领着静韜入内。 她将手上纸卷笔砚放了下,这才把事情全交代过一回。「若你真想跑马去,士元叔有马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