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ㄚ头,你这样说,感觉上像是我故意留着苓ㄚ头,误她终身大事啦?」庞统勾着唇,甩了甩手上水珠;心思细腻不下于静韜的他,是也有了些提防。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将盘子洗净,静韜与庞统一块儿起身,捧着碗盘走进灶房,「只是师傅啊,姑娘家的青春岁月可短得很,又不像你们男人,随时想娶便娶,我只是觉得,你是不是该给她打算打算了?」 将手上的碗盘摆在木橱里,庞统回过身来,将静韜手上的份接过,「听你这么说,好像已经有些想法了是吧?」 「对啊!」静韜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这回庞统居然这么合作,一针见血的问到了重点哪!「师傅,你带季姊也十多年了,想必十足了解季姊适合什么样的男人吧?」 「适合什么样的男人……」庞统瞇细了眼,面对静韜这句问话,竟是仔细思索起来。 他的宝贝女儿啊,那样冷然淡漠的性子,究竟该许配给怎样的男子好呢?静ㄚ头若不提,他还真没仔细想过啊。 「我想那个人不能太闷;ㄚ头她性子冷,若那男人也话少,那夫妻之间,还有什么乐趣?」 「对啊对啊!依徒儿愚见呢,至少要跟师傅差不多,要逗季姊笑,会说些话来给她解闷的才适合!」静韜拍着玉掌,一脸认真,实则心底暗笑的附和着。 庞统专注思索,竟是没立刻发现她的陷阱,只见他又开口,「苓ㄚ头她以前跟着我过了不少苦日子;那男人一定要心思细密,懂得苓ㄚ头心底想些什么。深情一点的、专情点的……若家世不错,自然更佳;只是,还是找个懂ㄚ头好处的人重要。」 「就是说啊!锦衣玉食我看季姊不大在意,还是找个跟师傅一样,对季姊瞭若指掌的人才可靠,师傅你深不深情、用情专不专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是不差的。」她兴高采烈的说着,浑然不知身旁的庞统已听出异样来,斜眼瞪着她。 「静ㄚ头。」庞统哼了一口气,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瞧着她,「你什么人不好扯,全往师傅身上招呼过来了?」那双剑眉拢在一块儿,他抿起唇来,恶狠狠的盯着她。 静韜登时没了声调,娇小身躯往后退了几步,「呃……哈哈哈,没的事、没的事,师傅你多心了;我只是想……你跟季姊相处最久,父女俩感情这么好,那要是真能找到一个跟师傅差不多的男人,那岂不是最适合季姊了嘛?」 还想开脱?庞统淡淡一叹,这回他可不想再跟这鬼灵精打迷糊仗了。「静ㄚ头,你早就知道了吧?苓ㄚ头她……那点心思。」 既是被揭穿了,静韜亦是正起脸色,「对,早就知道了。」想起季姊那不能说的感情,她便觉得满腹辛酸,无处可解。「什么好人家,季姊她一点儿都不想去。」 师傅啊师傅,难道他还不了解吗?「师傅!季姊她,心底就只有……」 「住口!」庞统大喝,右手直往身畔的土窑击去。他瞪着静韜,咬牙切齿。「我知道,我都知道!」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接受她?」被他一吼,静韜更气。她眼眶泛泪,举袖抹了抹,竟是打算代苓言说,好好的敲醒这个师傅一番。「季姊的归宿,就只有师傅这儿!你还想将她许给谁?」 庞统闭口不语;他敛上眼,重重的吐了好几口气,将气息给调匀。再次睁开眼时,他只是温和的望着她,嘴角淡扬。「静ㄚ头,你不明白。」 静韜泪如雨下,「师傅!不明白……的、的人是、是你啊!」 他轻叹,走向静韜。「静ㄚ头,师傅告诉你实话。」 「你别瞧我行事随随便便,好像怎样都可;那是给外人看,考他们的。」一掌搭上静韜发顶,好像父亲似的,轻柔的拍抚着,「我收养苓ㄚ头那一刻起,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你想想,一个当爹的,怎么会对自己的女儿存着一丝非分之想呢?」 静韜以掌掩面,抽噎啜泣,竟是不能言语;他又道:「更何况,我这身子,又能陪伴苓ㄚ头几年呢?」先不说病痛,光是年纪,他大苓太多太多了。「我怎么能自私的将她锁在身旁呢?万一我死了,她一个人无依无靠,该怎么办呢?」 「苓ㄚ头终是要嫁人的;趁我还活着,眼睛还睁得开的时候,一定要替苓ㄚ头,物色到一个疼爱她、珍视她的丈夫才行,如此一来,我才能放心……」庞统话还没个了结,没来由又是一阵轻咳。 「师傅?」静韜抬起脸面,望着庞统,显得有些担忧。 「没事儿,没事儿。」他浅浅一笑,拿出帕子,递给静韜,「静ㄚ头……你这么关心苓ㄚ头,我想我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