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得到了什么贵重赏赐一般;已经饿了一整天的她闻着馒头香,肚里的馋虫登时全醒了,她咬了一大口,毫不优雅的吃着。 「慢点,别急啊……唉。」老丈搔了搔头;眼前的小姑娘只是点了点头,仍像秋风扫落叶般,将手上的白馒头吃下肚。他摆了一块粗木块充作板凳,坐在上头,望着另一个躺在榻上的姑娘。「你们是姊妹啊?」 将馒头嚥下肚,静韜顿时觉得重获新生,「嗯。」她用力的点了点头,亦是看着苓。 这个老樵夫,正是静韜引颈而盼的贵人呀!她们两个人一个受寒,另一个扭伤了脚;就当她气力耗尽,而苓奄奄一息之际,他正巧背着斧斤上山砍柴,听见静韜的哭喊声,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才找着了她们。 静韜喜不自胜,直把他当救星看待;而他看见两人狼狈模样,其中一人伤势严重,还淋雨受寒了;老樵夫是个老实人,明白两人需要帮助,自是义不容辞。他帮忙静韜搀着苓,带两位姑娘往自己筑的小草屋方向去。 两人路上间聊一阵,他问了一些她的事儿,但大多是静韜提问,而他答话。 老樵夫姓郑,她问了他名儿,但老丈人只是搔了搔头,靦腆一笑;他说他没名字,而平常自个儿以砍伐、捡拾柴火度日。这山间还有几间猎户,相隔甚远,但也算得上是邻居;几户之间偶有交集。有的看他年纪大,就直呼他老郑,也有的知道他以砍柴维生,便叫他郑柴或柴郑的;他人本就随和,也就由着他们叫去。 老郑年过五旬,身子还挺硬朗;静韜问了他有无家人、妻儿,他只摆了摆手,面带哀戚,静韜见状,连忙致歉,知晓这是别人的伤心事,便不敢再多问了。 老郑带着她们回到居所,让静韜先给苓重新包扎,勉强换了点药,这才听见了静韜饿得肚子直叫;他没多说,只是默默的蒸了几个馒头,而后给了她一个。 老郑望着两人,微微一笑,「你们两个人,长得满像的。」 静韜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抹脸,「咱们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回给人说我们两个像呢;哎呀,我比较爱吃,所以生得胖些;姊姊她眉清目秀的,比我好看多了。」 老郑只是笑,随手抓来几根柴火把玩;这间小草屋长两丈,宽约一丈有馀,一口土窑、一张床榻,再来就是一些他砍回来堆放的柴火了,三个人待在里头,小归小,但总是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见他没说话,静韜鼓了鼓颊,还想再问问,可那老丈却是一把丢开柴火,抬起眼来。 「张姑娘……你们两姊妹,到这儿来干些什么?」老郑抚着白鬚,为此感到有些好奇;特别是两个人不仅受了伤,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擦伤、瘀伤,而是箭伤。 静韜为之一窒,考虑该不该向他吐实;只是转头想了想,又觉得这其中曲折,一时半刻难以讲明,只得含糊搪塞几句。「唔……这说来话长……」不管他信或不信,总之先给个遭仇家追杀,不幸落难的理由,勉强交代做数。 「原来是这样。」老郑点了点头,毫不犹豫便信了静韜的话。看老丈全盘信任,反倒让扯谎的静韜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姊姊伤重,又烧得厉害;这样吧,我进城卖个柴火,顺道给你姊姊抓点药来。」他逕自斟酌着,抄起斧头,将柴火以麻绳捆紧,打算即刻上路。 「老伯……」静韜赶紧跪在地上,朝老郑拜了几拜,「咱们素昧平生,老伯待我们姊妹俩这么好……此等大恩大德,静韜没齿难忘!」这老樵夫何止是她们的贵人呀,简直是活神仙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