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魏延还演得挺像的?」他躺在棺木里,仰头看着桌案上放着一颗颗寿桃,忍不住咂咂嘴。正当犹豫要不要亲自起身来取时,只闻帐外又有人要来「弔唁」,他没好气的撇过头去,勉强安分的继续躺着。 来者原来是关平。只见他入了帅帐,一样拈香叩拜后,这才来庞统身边请示。「军师,现下天色差不多都暗了,我是否也该领着弟兄,过去落凤坡找人了?」 「慢着,关将军,今儿个恐怕不能再找了。」想到现下张任都已将眼线佈到他们脚底下了,他们只得收敛一些。 纵使……他亦是十分担心两个ㄚ头片子的生死。 关平闻言大骇,「为、为什么!」他因为这句话震惊不已,声调顿时拉高几分。 庞统赶忙拍了拍他的臂膀,以指碰了碰唇,「小声点!我已经『死』了。」果然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沉不住气啊。 关平摀住嘴巴,确认外头士兵没发现里头动静,这才谨慎的压低声调,「军师……为什么不找呢?」 「不是我不找,而是情势所逼。」庞统白了他一眼;他不仅想找,还想亲自去找。他顿了顿,将方才魏延所传军情全都告诉了关平。 「了解了吗?要是这时候让你领着将士去找,哪怕只是两百轻骑,都要引起敌军注目哪。」虽说两人安危重要,但此计攸关取下雒城成败;庞统寧愿忍这一时,也不愿衝动行事,而坏了大局。 「但若那张任迟迟不动……那咱们就一天不能派人寻找她们下落了不是么?」关平拧紧眉头,是因为担心着静韜,亦是苦思着,该如何向韞卿交代;他昨儿个信誓旦旦,今日一定要找出些结果来,怎知事情突然发生这等变卦? 「最迟三天,那张任独自率军来攻,军粮有限,一定想着要速战速决的。咱们忍三天,千万不可让张任起疑;放心吧,两个ㄚ头片子我已经给她们卜过卦,会有贵人相助、化险为夷的;你就这样,去给张将军交代吧。」庞统捻着鬚,知道两人感情深厚,跟他说,就等于跟韞卿说了一般。 「可是,军师……」关平直觉不妥,依然想派兵查找,不料庞统凝肃起神色来,自棺木里坐起。 「关将军,你同张将军关心静韜,这点无可厚非。」庞统面带忧心,语重心长的向他说道:「我又何尝不担心呢?静ㄚ头是我的爱徒不消说,我还有个视如己出的苓ㄚ头啊,两人皆是我的心头肉,我又何尝不想直接发兵找人呢? 「但别忘了,咱们在打仗,这儿是沙场,不能就这么感情用事!」他扣了扣棺木,语气激昂,却仍能紧压声调,不引起外头注意,「等张任一中计,你们陪着主公夺下了雒城,我自然会亲率兵马前去找人,一定会把两个姑娘给找回来的。」 「请你,还有张将军,信我这一回吧。」 关平忍痛闭了闭眼,亦是只能将所有忧虑暂且拋开,给予庞统全盘信任。「我知道了……军师莫忧,我会想法子说服韞卿,让她明白现下局势,以及军师的心意的。」 「麻烦你了,关将军。」庞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再度躺下;关平朝他拱了拱手,正打算告退时,不料躺在棺木里的庞统再度开口,将他召回。 「军师还有何吩咐?」 「没有,我只是想请你……」庞统拨了拨发丝,弯开笑来,指着放在头顶上的寿桃,「可否帮我拿一个?看起来好像味道挺不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