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阿鹰兄,突然眼睛有点酸酸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脑袋怎么了,根本没法说出什么太有意义的话,顿了几秒,一句话才从我嘴中吐了出来: 「你怎么才来……」 老娘都快被对头洗乾净下锅了,都快被那混蛋小雪做掉了,都跟阿墨这傢伙恩断义绝了,你怎么才来? 我承认我就是小肚鸡肠啊,反正女人就是心眼小嘛! 也许是我方来了个外援,即使获胜的机率微乎极微,我的心绪还是松了点,至少阿鹰兄不会眼睁睁看我被人虐死的,我没来由地相信他,没为甚么,就因为他是沙漠之鹰,是那个很久以前被我误杀、却没来找我麻烦的沙漠之鹰。 倒是阿鹰兄静看了我一下,而后嘴角突然挑起了一道几不可见的弧度,那双墨绿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我,视线却在瞥见我那在奔跑途中被偽小雪炸了下、有点跛的腿时顿了住。 阿鹰兄嘴角轻抿,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我呃呵了声,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不是对我,而是对敌方。 沙漠之鹰冷血薄情,我还记得阿鹰兄在杀戮荒地时的绝情,因为下属的任意妄为,阿鹰兄完全没有给他留一分情面,手一转就砍下了他的脑袋,完全有古代君王的决绝风范。 而现在,阿鹰兄的眼神和那时一模一样。 这时阿鹰兄身周的光芒逐渐转弱,我本来还没怎么注意,可在阿鹰兄转身时,我看到他从撕裂袖子透出的手臂上、印上了一个闪闪发光的图腾,那刻我愣了下,那图腾我认得-- 「你自杀了?!」 那图腾只有在自杀的玩家手上会出现,带着金光的骷髏,是劈天中最好认的印记;阿鹰兄要往前的动作顿了顿,他微扭过头,眼神有点难解,淡淡地丢下一句话后倏地失了身影-- 「这是唯一的方法。」 我眨眨眼,回过神时只想扯着阿鹰兄的领子大吼顺便敲打他的脑袋,死亡被弹出副本,要重新进入副本只有一个办法--自杀。 而再进入副本的玩家有五分鐘的无敌时间,但是相对的代价是,自杀会掉十级。 阿鹰兄现在的等级排行肯定进前三,掉十级不是闹着玩的事!要花多少时间才能练回来啊?他到底在想甚么?不就是个副本嘛!输了就输了,干嘛为了我回来! 那刻我突然觉得心底堵的慌,有甚么呼之欲出,可偏偏我还是不知道哪里不对,这样真的很不像我,我发现自己很讨厌这种情绪不受控的感觉,因为一个人,心绪被牵动着难以自抑。 这时对头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的哀号声,我抬起头就见一道金色光影在道上来回穿梭着,当然以我那可怜的法师眼自然甚么也看不清,但是那些人脸上痛苦的神情我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不断有光束飞回重生点,大概他们连阿鹰兄的脸都没看清就飞走了吧,毕竟以沙漠之鹰的操作技巧、再加上所谓的无敌状态,没有人是阿鹰兄的敌手;我的思绪突然有点漫游,偽小雪的惨叫声倏地响起,因为那过于惨烈的叫声,我背后凉了凉,转过目光就见着偽小雪口吐白沫倒在不远处,脸上还被细细的刺上了三个字-- 「我有病」 要不是时机不对,我想我肯定会仰天大笑三声,顺便嘲笑一下偽小雪罪有应得,但现在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劈天实在太过逼真,凉风刮过我的脸,竟让我感到微微的刺疼与冷,我裹了裹身上的披风,一道尖锐的警报声斗地响彻云霄,我略麻木的扬起头,正好看见阿鹰兄翻开对头堡垒的盖子,阿墨纵身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阿鹰兄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按钮。 而在紫色光束打上天际的剎那,阿鹰兄手中的长剑横上了阿墨的脖子,我吸吸鼻子,脑子因为冷风而有点无法运转,我现在只觉得浑身疲倦,明明是在劈天的虚拟实境中,我却异常的疲惫,全身的力气就好像被抽掉般的难受。 我用力的眨下眼,意图看清眼前的景象,可眼皮却越来越重,我强迫自己睁开眼,伴着阿鹰兄带丝凉薄的嗓音,手起刀落,阿墨面色凄凉的看着我化成了一道光束-- 「没有人可以伤害她。」 下一刻,我直接失去了意识。 x 模糊间有人拍打着我的脸,耳边隐约传来杉杉着急唤我的嗓音,我倏地睁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