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古晓苗愿意对他敞开内心世界,因此为了让她能好好畅所欲言,于是在吃完豆花冰后,他们便散步至不远处一间有提供内用的连锁饮料店,听她继续话说从前。 几个小时的时间,耿禹锡可以感觉得到她对他的信赖程度又变得更高了,因为她好像把她和那个男人之间所有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全都完整的交待到几乎可以说是鉅细靡遗的程度了。 在她讲述自己和那人交往了将近三年半的心酸血泪,过程中她的模样看起来还算很平静,他的思绪却是默默得百转了好几千回,不仅是因为对她有了更多的认识而高兴,也有因为理解她而生出心疼。 幸亏她只是默默过着和所有的异性保持安全距离的社交生活,没有因为那段惨痛的感情经歷,从此对男人深恶痛觉,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渣,不然,平白无故被贴上长相斯文好看的男人就绝对是坏蛋的标籤的话,那他就冤枉了! 与此同时,听着听着的,他间接理解到那一天他们在麵店一起吃麵时,她为何不愿意拿下口罩的真正原因了,又为何她总是散发一种让人难以亲近的疏离感了。 本来就对李博睿没留下什么好印象的他,现在更是对那个人感到很不屑,觉得那人的价值观实在是有够奇葩,简直是渣男界的最佳代言人,天底下竟然有这么极度自我为中心,对别人各种情绪勒索后,还敢宣称自己才是受尽委屈的可怜人。 耿禹锡忍不住怒火中烧,也非常后悔,早知道跟她要地址,直接到她家载她出门就好了,因为假如没有约在小七的话,她也就不至于会凭白无故的再受那个人的气。 不要说古晓苗受创甚深,花了很长的时间自我疗伤到至今都还没有完完全全从过往的创伤中走出来了,光他只是听这些箇中的故事而已,都对那个人的荒唐感到可怕噁心。 「总结来说,我觉得我跟他在某些程度上其实根本没两样我并没有真的了解过他,他也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我吧?应该就像我朋友说的一样,当年的我被自以为是的爱情给衝昏头了,以致于我才会──唉!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当初我到底是喜欢他什么了」她叹笑的对自己的蠢嗤之以鼻。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奇妙之处吧?总是会让人没有理由的一头热,况且在那么花样年华,不懂世事险恶的年纪时,遇到那样的玩咖,我想不管是谁都有可能会不顾一切的付出自己的真心吧?」 「嗯,你说的对,很有可能」 「倒是说你现在应该不会再相信那个人曾经对你说过的那些话了吧?」他很好奇她现在的心态。 「你是指哪些?」 「就他说你不笑的时候脸很臭,看了就让人很厌烦──还大言不惭的说只要是人,就会有慾望,有慾望当然需要排解,不然会生病,是你太单纯,不知道其实很多人就算有固定交往的对象,也一样会跟砲友保持联络,这种事根本没什么好大惊小怪,人性就是这样,是你太不瞭解男人了──吧啦吧啦的这些瞎扯,你现在还信吗?」 「怎么说呢多多少少吧,毕竟我连我自己都搞不懂了,何况是男人的人性。至于他说我脸很臭嘛其实安琪也曾劝过我要注意控制自己的表情,她说我不笑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很兇,很像是在生气的样子,提醒我要多注意,以免搞一个不好,会吓到来我们店里用餐的客人,以为我在不爽什么──幸好我工作的时候都会戴口罩,不然要一边工作,还要一边控管表情的话,那还真的满累的。」她苦笑的说。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你脸很臭?」 「你是认真的吗?」 「顶多就很严肃而已,不到兇的程度。」 「是噢」虽然他是因为她的反问,才会这么直勾勾的打量起她的脸孔,但不管怎么样,被他这么盯着看,还真的是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驀地,耿禹锡想到那人既然敢在人来人往的小七店门前不顾她意愿与否,自顾自对她拉拉扯扯的,说不定很有可能还会──?! 「既然他知道你家住在那里的话,以他那么厚脸皮的程度来看,他会不会直接跑去你家堵你?」 「应该不会吧?」说是这么说,却默默觉得可能性很高。 「总之要以防万一吧?」 「嗯」但她又能怎么防呢? 「你家社区的门禁管制怎么样?严吗?」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严我们管委会有满多规定的,像访客来访,住户得亲自去大门口迎接,连叫外送也要住户自己亲自下去拿,这样算严吧?」 「嗯,听起来算满严的,至少外人不是那么容易可以随便进出你家的社区。」他略略安心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