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独自睡在房里,天朗很早就起床,一走出房间就看见父母从外面回来。有些憔悴的谢太太显然没睡好,加上这几天都在哭,眼睛又红又肿。 「妈妈,爸爸,你们这么早到哪儿去了?」 天朗主动从母亲手中接过购物袋,和她一起走向厨房。 「明天是天宇的头七,我想煮些他喜欢的菜来拜祭他,所以就和爸爸到菜市场去了。」 天朗聼了母亲的话,点点头。 「这样啊。」 跟着他们走进厨房的谢先生放下手中的东西,就走过去探了探天朗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烧。睡得好吗?精神怎么样?」 天朗望着一脸关心的父亲,为了不让妈妈担心,他轻声在父亲耳边说道, 「虽然还不习惯一个人睡,不过还是睡得着了,精神也不错。」 深知两个儿子非常亲近,谢先生理解地拍了拍天朗的肩,以示安慰。 在一旁的谢太太从袋子里拿出作为早餐的豆浆和蛋饼,放在盘子上。捧着盛上早点的盘子,她对丈夫和儿子说道, 「吃早餐了,十点鐘要去领天宇的骨灰。」 父子俩答应了一声,就走过去帮忙,三人一起走向餐桌,坐下来共享早餐。 天朗感觉到气氛比起昨天稍微缓和一些。 虽然笑容还没有回到父母的脸上,但是他们正一点一滴地调整自己丧子的哀伤。 不想让自己沉浸在失去半身的痛苦深渊之中,天朗开口问道, 「爸爸,我今天下午可以去口琴组的练习吗?」 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想回学院,谢先生惊讶地回头望着儿子,有些不放心地説道, 「可是你的伤还没有好,没办法弹奏乐器吧?」 天朗直视着父亲,坦言道, 「我……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明白他想要走开一会儿的心情,谢先生説道, 「好吧,我送你过去。」 对此谢太太也没有提出反对,还朝天朗点了点头。 2 一路上,父子俩相对无语。直到快要到学院,天朗才问道, 「爸爸,你星期一就回去上班了吗?」 脸上写满疲惫的谢先生当然也想多休息几天,但是他只能无奈地回答, 「手头上的企划到了关键时刻,我不得不回去。」 天朗聼了,不禁担心母亲的情况, 「那妈妈呢?花店那里……」 正在开车的谢先生回答道, 「姑姑和你妈妈説好星期一就会开店,免得她在家里胡思乱想。」 「说的也是。」 天朗心想,有姑姑在店里陪着妈妈,应该没有问题的。 不久,车子就驶入理工学院的校园,并在校门正对面的文艺大楼停下。 谢先生对下了车的儿子説道, 「天朗,来这里,你真的没事吗?」 毕竟这里是发生意外的现场,天朗的精神状态是否能够承受让谢先生很不放心。 天朗明白父亲的想法, 「这里距离会计大楼蛮远的,我没事。」 「晚上真的不需要我过来接你吗?」 天朗看着一脸担忧的父亲, 「爸爸,不用了,我和朋友一起搭公车回去,你在家陪妈妈好了。」 说完,他向父亲挥挥手,就朝文艺大楼走去。 3 穿过熟悉的大堂,天朗走向通往会所的楼梯。来到三楼,他转身走往位于长廊上第一间教室,也就是口琴组的社团所在,他们习惯把它称为会所。 一踏入会所,熟悉的室内摆放就出现在眼前。 会所教室由一排四个的铁橱柜分割为二个部分。从正门进入就能看见三张横摆的桌子,练习时间以外供组员随意使用,吃饭聊天、温习功课都没问题。在进去一些,摆在窗前的是一组看起来老旧却仍然乾净的布沙发和矮茶几,墙角还有几把吉他和歌谱,组员在休间时喜欢在这里唱歌解闷。 天朗正想走向橱柜的另一边,却看见方慧拿着乐谱走了出来。一见到他,双眼像小白兔般红的方慧意外地问道, 「天朗,你怎么来了?你的伤不是还没好吗?」 天朗朝她的方向走去,回答道, 「反正在家里也没事做,又想起今天有练习,所以就过来看看了。」 方慧聼罢,赞同地点头説道, 「说的也是,总好过一个人在家,想些没营养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