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穹,此为何意?” 她背后的人朗声笑道:“此等事,竟有天君亲审。玄穹亦想问,天君此为何意?” 流雷窜过,那声音又道:“你发动术法大阵,引动天象,又分裂神魂,可是被凡人所惑?” “缘是这等事,竟值得天君如此兴师动众。”她身后的人冷笑了下,又向极高处道,“此是与我有夫妻之契之人,是我獐麓泽光的夫人。况我行事,一未扰乱天界,二未祸乱人间,三未冲撞他人因果。至于天象,只是因我于六界灵秀相性太合,每每施法皆会引动,此次天象异变只在我紫云峰处,六界又有何损失?” 四周寂静,良久,面前的云层,那个威严的老者声音又道:“真君分裂神魂之举,可曾心系六界?” 紫光流过,至高处的声音紧接着道:“你闭关之时分裂神魂,可曾顾虑过天界仙泽之事?此案结后,此事仍需你另行通奏。” “我自是知晓不会影响六界仙泽,才分裂了神魂。”她背后之人话里的冷意愈显,“这九重天高高在上太久,怕是忘了吧!什么时候,仙泽只属天界了?” 此话一处,四周云层颤动,窃窃私语的惶然之声盘旋在耳边,那整齐划一的冷杖再次触地。 “咚!咚!咚!” 老者威严声喝:“肃静!” 四周群声响彻: “肃静!” “肃静!” “肃静!” 那老者又喝:“此乃凡人,又为煞鬼,不堪为汝妇!” 接着她又听见那神众的余响: “咚!” “不堪!” “咚!” “不堪!” “咚!” “不堪!” 奇怪的是,在这阵阵余响中,她竟觉得心脏突然被揪紧。 “都给我闭嘴!”身后人一挥手,又是数百道光箭震碎余波,四周云层传来纷乱的木杖断折声,身后人的怒喊震得她后背有些发麻,“我娶谁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那老者好像丝毫不为其所动,声音也激扬了些:“此为煞鬼,不堪为汝妇!” 更粗的一道紫电流过,至高层的神威降下,缓道:“众卿,勿伤。” 周围霎时肃穆,那声音又道:“玄穹,你乃灵秀之泽,父神之子。若你属意良缘,吾可破例召山海内外,诸仙百家为你挑选合意仙娥。区区凡人,又化煞鬼,罪孽深重,不足为汝之配。” “呵。”他闻言,轻嗤了一声。 “张口闭口就是凡人,煞鬼,这九重天,好大的天威。” “你们可知我娘子为何化为煞鬼?” “若非天行不义!凡界数年干旱,凡人何须献祭我娘子为牲!” “我娘子若非替人间承受太多毒厄,又何至化煞!” “想给我塞女人?”他话里的笑意愈发冷,“天君和诸位天神大人们,我还敬你一声天君,这九重天就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云层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她扫视周围,只觉得四处人影惶惶。极高处几道粗如瀑布的紫雷划过,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鸣。 那老者突然又朗声道:“真君!今日无论你说什么,此煞鬼勾堕神君,吾等必除之!” “必除之!” “必除之!” “必除之!” 四周云层已然浓雷滚滚,四面八方人影晃动,不知有什么正在凝聚成形,她周身突然浮现不少金色的光点,忍不住转头去看,那张平时让她痛恨又害怕的玩味笑脸如今阴气沉沉,似是酝酿什么风暴般,再往下看,他手背上的夹金色的神血已流织成网。 这是怎么了?她瞳孔微缩,紧接着迎面扑来一物……“小心!”她想也没想地推开了离她极近的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