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阑起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许殊坐到阳台一角,朝着窗台一处兰草发呆。 严格来说,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情人。 陈珂很久之前就总说,许殊身上有股不同于从常人的易碎感。 当时他不懂。 后来等到他大些了,老爷子的身体状态一天比一天差,慢慢变得不爱说话出门了,连带着许殊也总爱跟着对方到外面草坪上,一坐就是一下午,叫他也是睡眼朦胧着,好似怎么醒也醒不过来。 真正让少年时的裴星阑对自己继兄有点动心的时刻,是什么时候呢? 是在他18岁那年。 某天裴星阑一声招呼没打,突然就从外面打球回来。 那天,天气正冷,数九天寒。 他一进门,就撞见对方身上披了层薄毯,正躺在折迭椅上昏昏欲睡。 阳台窗门大开。 许殊不说话的时候总是安静极了。 巴掌大的脸,嘴唇轻抿着,他的身体很瘦,一个成年男人体重居然能够常年不过百。 他发呆的时候嘴唇总会无意识的向外撅起,像是在和什么人置气,那天也是,一双狐媚子似的杏仁眼正不知所谓的水汪汪地盯着窗外看,许殊唇瓣儿微张,穿着一身单衣,轻薄的衬衫被窗外的寒风吹得微微鼓起。 听见身后有了动静,他打了个哆嗦。 再回头时,脸上的苍白几乎要和窗外漫天飞舞的大雪融为一体。 像是件上好的瓷器。 太脆弱了… 给倚靠门框边沿的裴星阑看的心头一颤。 这会儿,许殊也如往日那般缓缓回头,他的眼神滞了滞,发现是弟弟以后又逐渐笑开。 “星阑,你睡醒啦?” 还没来得及动作,许殊刚一起来,就被面前的男人抱进怀里。 裴星阑抱他跟提溜只小猫咪似的,很轻易的就把他搂起来,他把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凑到对方凹凸有致的锁骨里,蹭了蹭,觉得触感不错又往深了的地方埋了埋:“许殊,只是两天没见而已,我就感觉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想你。”他挺大个个子,撒起娇来声音闷闷的,像是什么性格温驯的大型犬。 许殊难得对他的亲昵不反感。 他上午心情不大好,下午裴星阑一过来就像是把他心头那根刺抚平了。 让他心安。 许殊嘴角漾起一抹笑容,就连两腮都深陷出一对甜甜的酒窝:“怎么啦?”他伸手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脑袋,示意他撒手,等到对方撇着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许殊顿时觉得心痒痒的,一个没忍住凑到他的脸上“啵”的留下一吻。 “谁欺负你了?我现在就去找他麻烦。” “陈珂”裴星阑气恼的瞪了他一眼,咬住他下唇:“陈珂他在找我麻烦。” “陈珂?” 听到陈珂的名字时,许殊的印象里隐约显现出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头发是黑色,笑的时候眉梢稍稍往上挑,看起来总是带着那么一点坏: “他怎么了?” 说着,他便走到厨房给对方到了杯热水,烧到八十度的温水被许殊特意加了勺蜂蜜在里面,裴星阑顺手接过,尝了口,不冷也不热,瞬间甜的心里都快留出蜜来。 许殊难得今天清闲。 于是,抱着一堆零食倒在自己这个弟弟怀里。 裴星阑骨节分明的手,不紧不慢的穿过自己许殊触感柔软的发的发,许殊发丝很软并且发梢尾端还带了些小幅度的自来卷:“不怎么,他这个人很坏,如果有一天你单独遇到他,记得走远点。” “有多坏?”许殊目光微闪。 裴星阑一无所觉,俯身把头塞进对方怀里:“就是坏,很坏很坏…” 吃完晚饭,许殊进屋陪他玩儿了两把游戏。 虽是第一次玩,但好在他学东西很快,没过一会儿就把裴星阑场场KO自己的局面扭转过来,等到晚上八点,就连家里专门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也收拾完东西走了,许殊和外面的管家爷爷道了声晚安,转身就和一旁蓄势待发的裴星阑纠缠到一块儿 坐在地下一楼的电影院,许殊挑了部文艺的爱情电影。 裴星阑的手不老实,在两人看电影的空隙,老是爱往许殊宽松的丝绸睡袍里钻。 察觉到自己哥哥的心不在焉。 裴星阑的视线便有意无意的透着轻薄的衣领,雪白的锁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