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抬头却看到殿外似乎站着一个人。她瞧着身形和谢祈明有些像,按住了锦碧要为她梳发的手:“锦碧,外面是谁候着?” “殿下,是沉大人,今日轮到沉大人侍读,”锦碧也向外看了一眼,“只是沉大人听说殿下还未起,便嘱我们不必打搅,他候着便是。” “快,快宣他进来。” 今日停了雨,外头太阳晒得很。沉含章低头跟着宫女进到殿内,隔着一道屏风恭敬地跪了下来:“臣沉含章,参见殿下,殿下万安。” 屏风那头的人似乎急急忙忙的,他话音刚落,端微一边捏着帕子擦自己的脸,一边快步走了出来。未听到端微的声音,他不敢抬头,只有一双碧色的鞋闯入眼帘。端微把帕子收起来,俯身去扶沉含章的手臂:“沉大人,无需多礼,你的风寒好些了吗?” 沉含章方才抬起头,一抬眼就看到端微发髻上歪了的发簪,原本有些微红的脸颊似乎更红了些。他低了低头,目光移了开来:“谢殿下关心,微臣……微臣的风寒已无大碍。” “那就好,昨日听人说大人病了,我想着莫不是那风雨天里我宣你们进宫的缘故,”端微坐至桌前,微微叹了口气,“如今朝堂之事多依仗内阁,若因为我诏大人入宫而至大人身子不适,那就是我的错了。” “微臣风寒乃是自己近日身子不佳,殿下切莫自责,”沉含章再度拱了拱手,不敢坐到端微命他坐着的椅子上,只一昧低着头,似乎有意避开看她的脸。端微看着他的神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腕子上的玉镯也随着她的动作向小臂滑去。 “沉大人,我的脸怎么了?” 沉含章没料到她会直接发问,连忙将头低的更低了一些,声音也随之更轻了:“恕微臣无礼,殿下发髻上的簪花……未正。” 端微挑了挑眉,抬手去碰自己的簪花:“我当是什么,沉大人,你我之间说话不必如此拘谨。”她随手将簪花取了下来,这下便看到了自己刚刚忽略的东西。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眉头微皱,有些茫然地碰了碰它。 怪不得她今日起身感觉手上重了许多,她手腕上何时多了这样一个玉镯? 沉含章也看到了她手上的玉镯,但并未敢多看。端微疑惑地看向不远处的锦碧,低头自己将玉镯摘了下来。沉含章瞥了一眼,正巧被端微看见,她看着掌心中的玉镯,再去看沉含章的脸:“看沉大人的神情,似乎是认得这东西?” “回殿下,君子无故,玉不去身。殿下所佩戴的玉镯质、料均是上佳,微臣曾见谢大人也佩戴着类似质料的玉佩,故而多看了几眼,请殿下恕罪。” 端微心内一惊,想着莫不是昨夜那番她要纳侍君的话真的让谢祈明心生不满了?所以他才会将这镯子带到她手腕上,让看见的人都知道,如今这天下唯一的储君,明明白白的是他手中的人? 端微低着头,心思一转,随即将玉镯又缓缓地套回了手上。她眉头微蹙,水一般的眼眸看向沉含章,似乎是苦笑了一下:“我本不爱饰物,可到底是谢大人为我戴上的,纵使不爱,又能怎么样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