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人主义者都跟你学学。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我每次跟你讲电话都要先感到自卑?』 「我哪知道为什么。你问我在干嘛,我老实回答而已啊。」 『好吧,算了,我觉得我再讲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马卉婷在电话另一端叹了口气:『欸我是要问你,你这星期有没有跟艾理善联络?』 「他星期一有打电话回来,星期二有传line来,然后就没消没息了。」 『连你都这样?』 「什么意思?」 『这个星期他完全没有来上课嘛,你有告诉过我是因为他家里出事,但系上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系助教想说要问候一下,结果他手机也不接,家里电话也没人应,传line给他还都已读不回,助教超紧张的,所以我才想说来问你。』 我懂她的意思。艾理善赶回家去的第一天是星期天,还可以解释为急匆匆回去忘了,或者家里一团乱没时间,然而六天过去了依然没消没息,也难怪他的系助教会紧张。 『可是竟然连你也没接到电话?这太奇怪了吧?』 「你才知道。他很懒得打电话的。」 『我可不知道喔。他现在好歹也是你的「男朋友」,这差别待遇有点大喔。』 「……这三个字由你来说,我听了很尷尬耶。」 『喂,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你尷尬什么,听起来怪纯情的。』马卉婷的语句内容充满揶揄,声音当中却丝毫不带取笑:『不过我是说真的,他不跟我们联络或者报平安什么的就算了,跟你总该多说几句吧。』 「他跟我说过白天都在医院,晚上回家还有长辈要顾,应该是很忙,没心情管吧。」 『也是啦。可是……』 我等着马卉婷把后半句话接下去,但她只讲到「可是」,之后就没有了,透过话筒,彷彿还可以听到她把句子吞回肚子里去的声音。 「怎么?」 『……没什么。欸,我是要说,既然他完全不甩我们,那你帮忙问一下吧,看他什么时候回来,不然教授要发火啦。』 我有点想追问,想知道她在最后一秒打住的话究竟是什么,然而我从她的语气当中听得到她想结束这通电话,最后只来得及说「知道了,我试试看」。 掛了马卉婷的电话,打开通讯录换到艾理善的号码,拨过去,响了十声,转到语音信箱。 再拨第二通,仍然同样情形。 直到垃圾车的声音把我叫回现实,催我慌慌张张去倒垃圾为止,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拿着手机、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站了多久。 马卉婷跟依俐学姐说过的话一直在脑袋里打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