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他忽然对自己长久以来的判断产生怀疑了。 兰瑟和林赛的婚事在双方父亲的推波助澜下就这样订了下来,订婚宴上,哈萨罗公爵少见的喝了个酩酊大醉。在座的人有的认为这是因为公爵对自己的大儿子是真心疼爱,也不由得认为林赛小姐确实找了个好夫家;也有人认为这是由于公爵即将出访暗语城,他心神不安所致。而更让人惊喜的是,这次订婚宴,洛伦佐公爵竟然也出席了,他带来了教皇的祝福,让在座的贵族们不由得纷纷嫉妒起那台上的一对璧人。总之订婚宴还算顺利,而兰瑟也终于以未婚夫的身份,在众人的祝福下,深吻了林赛。 婚宴后的酒会上,洛伦佐公爵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甚至连他的母亲都无法轻易靠近自己的儿子。切萨雷游刃有余的应对那些来自贵族或者他们的女儿们的问候、探寻或者热络的谈话,他举着杯子,一口一口轻抿,直到看见自己的弟弟略有不悦的站在对面,“我说你还要不要命了?” “啊,我们的奈菲尔阁下,原来是你。”切萨雷举了举酒杯,向对方致意。他友善的向包裹着他的女士们道别,随后走到自己弟弟面前,“快带我走,马上。” 奈菲尔挑着眉毛,“我看你还挺游刃有余啊。” “累。”切萨雷却说,“我想见见母亲。” 奈菲尔点头,“跟我来,她想见你好久了。” 林赛望着那个人群中最耀眼的黑发男人,看见他随着他的弟弟一起走向走廊,她心想自己终究还是选择了兰瑟。她是务实的女人,并不像方才那些围绕在切萨雷身边的女人,做着不切实际的梦。比起高高在上的切萨雷,也许像兰瑟这样软弱无能的男人才能被她拿捏住。 比如瑞贝卡……林赛望着那个有着一头银白色长发的女子,她的眼神是那样赤裸,从方才就黏在切萨雷身边。她是个狡猾的女人,因为她与切萨雷之间的血缘关系而肆无忌惮的挽着切萨雷——林赛心中暗暗的想,别做梦了,瑞贝卡,你以为自己是谁。 “林赛,原来你在这里。” 她正在发呆,却忽然听见自己未婚夫的声音。于是便转过身,笑容满满的看着兰瑟。 “兰瑟,我亲爱的。”她伸出手,被那人抱在怀里。 “他们都在等我们开第一支舞。可以吗?我亲爱的?”兰瑟抓起林赛的手,轻轻放在唇边吻着。 “当然。”林赛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随后她被兰瑟带到舞池中间,乐队适时演奏起乐曲,年轻的男女们欢快的转进舞池,开始舞着。 银鸽却并未投入其中。 她举着酒杯,看向那舞池中的一对对男女。 这种环境是她陌生的,而她甘愿就这样躲在角落里,甚至也许一会儿她就可以悄悄退场了。亚文尼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妻子,他见她躲在角落之中,便将她拉出来想要与银鸽共舞一曲。 “我不太会跳这种舞啊……”银鸽小声在亚文尼耳边说。 “没关系,我来教你。”亚文尼笑眯眯的跟银鸽说,这是他从小就熟悉的舞蹈,教会一个姑娘,还不是什么挑战的事。然而他刚刚说完,那一头蜜色头发的姑娘就踩到了他的脚。银鸽的脸上露出少见的尴尬表情,她把头埋在亚文尼的肩上,“都是你都是你,我说我不会呀……” 她的口气轻轻软软的,亚文尼只觉得自己心都快化了,他抱紧自己的妻子,“没关系,我们慢慢来啊。” 然后他看见他妻子的脸上浮现上羞赧而娇柔的笑容——自然也有别人看见那种笑容。 “那就是银鸽?” “是啊……那就是银鸽,就是那个妓女。” 来自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自然而然传进了哈萨罗家人的耳朵里,兰瑟在结束与林赛的一支舞后,舞场上交换舞伴,他不动声色的凑到亚文尼身边,于是他的舞伴变成了银鸽。 “啊……”银鸽却忽然离开他,“对不起,我不太会跳的。”那姑娘就像只惊慌失措的鸽子,兰瑟却紧紧抓住对方的手,“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他低声在银鸽耳边说,“你让我难堪,不太好吧。” 银鸽心中略有不悦,她纵然是这种高级社交场合的新手,但却并不代表她不了解男人。或者说,她也许比在场的所有女人都明白男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她刻意保持着与兰瑟的距离,双眼却未对视上对方的,“那就多谢您了,哥哥。”她效仿亚文尼,叫他哥哥。 兰瑟一只手揽着银鸽的腰,他轻轻用指头在银鸽腰后摩挲着,从未有过哪个男人让银鸽如此厌恶,“我很羡慕亚文尼。”他继续轻声在银鸽耳边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