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明夏没多久你就要给人家安排老师啊,我还想让她陪我多玩一玩呢,我可以带她四处走走呀?”茉莉连忙说。 “胡闹,都是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大没小。”皇后宠溺的说着。 茉莉看了阿靳一眼,脸颊泛了红,她扭扭捏捏的说,“谁说要嫁了呀……” 皇上看着茉莉和阿靳,笑呵呵的说,“阿靳和茉莉的婚事,也不易拖太久了。朕让人选个良辰吉日就把这事儿办了吧。” 亚兰抱拳感谢皇恩,而那个未来即将成为驸马的人,却鬼灵精怪的冲茉莉眨眨眼,对方则回应他一个鬼脸,坐在一旁的曲拂儿看了,只觉得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是那样让人的欢喜。 皇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了坐在一边的阿项,“阿项过几年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可惜朕却没有另外一个女儿指配给你啦。” 阿项连忙摆摆手,他看了看阿靳,又看了看茉莉,笑嘻嘻的说,“我才不要娶媳妇儿管着我呢,就不劳陛下阿叔费心啦。”大家只当他还是个年轻的小子,不懂那男女之间的事情,于是众人便哈哈一笑了之。 “阿项的心思还天天都是掏鸟窝猎兔子呢,他哪里知道娶媳妇儿呀。”茉莉噘着嘴说,今日最欢喜的人是她,最得意的人也是她。和阿靳哥哥的婚事终于被拿到台面上来说了,她心里欢喜得很。 舞姬们适时出了场,是热络的胡腾舞,领头的舞姬在场中旋转、旋转,舞姿妖娆而迷人。这是先帝统一明夏后从他国传来的异域舞蹈。 亚兰看着这一屋人和气融融的样子,他端起酒碗,浅浅的抿着,思绪却飘到不知何年。 先帝无疑是个伟大的人,他有着一个君王都应拥有的雄才伟略,也有着一个君王会有的好大喜功,他是有好大喜功的资本的,亚兰心想,毕竟他结束了明夏大陆四分五裂的日子。他在迷醉中眯起眼睛,看向现在的这个皇上。他无疑是幸运的,因为他自然而然的继承了这个国家的天下太平。 先皇终究还是选择了自己最为疼爱的小儿子,他是庶出,并非嫡长子,先皇的固执为未来他的继位埋下隐患。而那时又有谁能想到最后站出来支持皇帝登基的却是封地为山北郡的郡主茉莉呢? 曲拂儿并不知晓过去,她也不需要知道。亚兰心想,皇上定然会优待她,为她寻得一门上好的亲事,让她一生衣食无忧。 又或者那是因为他的愧疚。 更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亚兰不知道。 真相重要吗?亚兰望着舞池中飞速旋转的舞姬,他觉得自己兴许是太高兴了,这太平盛世,他有些醉了,人醉了之后,就容易胡乱的想些什么。他有些恨那个软弱的皇帝,他太过轻易就接受了这一切的荣光,他未曾经历戎马,却继承了他父亲好大喜功的性子。 他命人广建宫殿、园囿,搜罗天下珍惜美物运来山北郡,于是便有了这豪华的宫。 而自己却沉溺在忠君爱国的谎言之中,就这样垂垂老矣。 阿项一边喝着酒,一边平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又是那种表情了,他想,他太过熟悉父亲的那种表情了。 周围场景愈发热络,父亲脸上的那种寂寞就愈发明显。 他与自己的哥哥不一样,阿靳好动,自然而然也就不会注意到父亲偶尔面容上的沧桑与无奈。可是阿项不是,他知道亚兰心中总有一股无处宣泄的情绪,纵然那是什么他不知道,他觉得若是有一天那种情绪爆发了,也许会像烈火一般将这一切都燃烧殆尽。 他隐约觉得那事情会和曲拂儿有关,会和那个他从未谋面过的山北郡主茉莉有关,只是父亲从来不肯和他说,他自然也就不去开口问了。 曲拂儿低头看着自己的酒杯,那之中的葡萄美酒甜甜的,可是喝多了便容易上了头。她醉了,见众人其乐融融,便起身往外走了去。她热,也许是因为那乐曲太过热烈了,让她觉得闹哄哄的。 她绕到楼外的园子里,花已经谢了,只剩下怪奇嶙峋的假山石。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