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不知道该上前还是离开,就呆呆的站在原地。 银鸽绝望的哭泣声像刀子一般刮着他的心,纵然她是个妓女,纵然她曾经与那样多男人发生过关系,可是这是一场强奸,泯灭人性。 奈菲尔闭上眼睛,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有些迟疑的往前走去,“我……我闭上眼睛了,我不看你。” 银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难过,哪怕方才在被强奸的时候,她浑身只是气愤,然而当她看见那个推开门的人是谁时,她只觉得连天都塌了——她被那个男人看见了,她如此落魄、羞耻、丑陋的姿态,被奈菲尔看到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为什么……”银鸽绝望的哭着。 “我……”奈菲尔却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这个姑娘刚才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又在看见他时如何的无地自容。 “放开我……把我解开……”银鸽说。 奈菲尔跪在她面前,他屏住呼吸,他知道这个女人太危险,她的风情、她的性感、她此刻的柔弱,如同一张精妙的网,偷偷包裹住了他、将他置入其中了。他低头去解着那领结。 待那领结被解开之后,那姑娘一边抓住他,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记忆回闪,他忽然回到那个他们初识的夜晚,那个一头蜜色的白衣姑娘,便是那样眼泪汪汪的对他说,“救救我。” “求求你,不要告诉任何人……”银鸽说,“我这身子本来就很脏了……”她说着说着又快要哭了,可是那是事实,是她无法抹去的事实。“我想做亚文尼的好妻子,可是我怎么办啊,我能怎么办啊……”她抓着奈菲尔的手臂,“他们怎能相信一个妓女说的话呢……”她断断续续的、六神无主的说着。 奈菲尔只觉得有人用一双大手,将自己的心用力的攥着了,真奇怪,他疼,特别疼,看见这姑娘哭着说那些话,他只觉得疼得快要忍耐不住了似的,而剩下的便是愤怒了。 可是他是发誓效忠女神主的人,他也是银鸽与亚文尼的证婚人,他又能做什么? “别哭了。”奈菲尔发现自己竟然不受控的想对这个姑娘好,他伸手碰了她高肿起来的脸,然而手在未碰及的时刻,却又仿佛触电一般抽了回去。“能自己走吗?”他轻声问。 银鸽点点头,用手撑地,却未站起来。她羞愧的说,“不好意思……” 奈菲尔咬了咬牙,干脆把她抱了起来,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抱他,那个圆月之夜,他也是如此。只不过那会儿他心无旁骛,而此刻,他的心乱了。 银鸽终于站起来了,然而她却好似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似的,她伸出手,环住那人的脖子。她说请你不要在意我,求你了,就这样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她把脸埋在那个男人的胸前,听他的心跳,贪恋他那样正直、干净的灵魂。 她努力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了几口,而后她再次放开了他。她整理着自己身上凌乱的衣服和头发,随后她对他说,“我没有遇见过您,您也没有遇见过我。” 她推开书房的门,警觉的四周看看,随后闪身出去了。 自然奈菲尔也就注意到了她再度将对他的称呼从你改为了您,而那故意保持的距离再度恢复成了他们世俗的关系与距离。 他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自己方才干了什么,方才银鸽又对自己做了什么?他有些怅然的站在书房。他甚至开始想,若她真的只是一个卖糖果的姑娘,或者……哪怕……他能与她再早一些遇见……哪怕她是个妓女,是啊,妓女又怎么了?他胡乱的想。 而后一个邪恶的、不被容许的想法蹦到他的脑海里,紧接着他又将它们都抹掉。 入夜,宾客渐渐散了去。 而哈萨罗家的大宅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奈菲尔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站在窗边,看着对面那个窗户中的青年夫妻。 男人似是发现了自己的妻子脸部的伤痕,他担心的问她那是怎么了,妻子却摇摇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丈夫低头亲了亲那里,而后他抱着她倒在床上—— 奈菲尔一把扯上了窗帘。 ——如果他能与她再早一些遇见,也许都不会落得现在这个境遇。 奈菲尔想,他将自己投在床上,认真的想。 可是现在又能怎么办呢?她哭着说她没有办法,她那样被人蹂躏着,失魂落魄的忍受着这强权带来的对于她这种底层人的蔑视。 奈菲尔伸手在旁边的柜子里,摸了摸,随后他找到一个暗色的瓶子,上面标记着些许什么字样。 那个邪恶的、不被容许的想法又再度回到他的脑海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