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是来我们家?!」 「为什么不行?!现在大冬天啊!你要让他在外面冻死吗?!」 奈特冷酷的哼笑一声,转头继续捶门。 此时,原本在他们屋内的阿程,从门口探出头来。 「那个──」阿程有点抱歉的说,「拍谢我刚刚没有讲清楚啦,现在过年时节,小毕和左幸回老家了啦……他们家是南部大户,过年过节很守传统的──」 ※※※※ 好说歹说,还是让阿程住了下来。 乾爽舒适的土瓮冬天完全不能跟台湾比,这几日净区总下着雨,好死不死还遇到寒流,街上一片凄风苦雨,大家非必要是死也不出门的──全天候穿着长袖长裤还套着外套,屋内暖炉整天没有熄火,对奈特和努伊是非常新鲜的体验──新鲜且痛苦。 「嘶──」奈特一脚踩在冰冷的木地板上,痛苦的从被窝里爬出来,硬逼着自己离开房间,走进浴室准备梳洗── 「哈囉,早安!」洗脸檯前,正在刷牙的阿程对着镜子里的他含糊打招呼。 他『砰』一声反射性的把门关上,这才想到阿程已经住进他们家的事实,才又打开门,没好气地看着那傢伙。 「啊,你要刷牙洗脸是不是?来来来,我让位子给你!」阿程热情的招呼他,还很亲切地往角落边挪了挪,硬是在窄小的浴室里腾出一个空间。 「……走开。」什么鬼,他根本站不进去,而且这傢伙的口气为什么如此舒适自在?好像他才是这屋子的主人似的。 「金毛仔和露露去拿早餐囉!」阿程愉悦的告诉他,一边继续刷牙。 「……」他懒得理他,放弃浴室转身走进厨房,用流理台的水洗脸。 没想到那傢伙却跟着出来! 「嘿!你怎么啦?做恶梦睡不好吗?」阿程不知死活地问道。 “it’snoneofyourbusiness,leavemealone.”奈特冷冰冰地丢下一句,想用英文吓走他。 但他马上发现自己失策,大大失策。 「喔喔喔!喔喔喔!我好像听得懂!」阿程精神一振,兴奋的睁着大眼,「鼻屎你死──我知道这个字!是什么?鼻屎──」 奈特太阳穴上的青筋一凸。 「闭嘴。」他低啐,然后抹掉湿脸上的水,大手扭紧水龙头,像是要扭断仇家的脖子一样用力。 「嘿,别这样嘛,」阿程仍是笑咪咪,「咱们好好相处嘛──不觉得这是很棒的机会吗?」 「机会?forwhat?」他发誓,那傢伙胆敢直接说想把他女人,他绝对会直接让这间房子变成凶宅,去他的净区法律。 阿程看着他捏紧拳头的手,上头的筋络都浮出来了,整个右手臂外侧的那道疤更是狰狞── 「我之前就很好奇了」他突然一改刚才为止的嘻皮笑脸,正经严肃的看向奈特右手,「你手上那个有故事吗?」 『手上那个』,是指奈特右手外侧,从上臂一路蔓延到手腕处的狰狞刀疤。 奈特一楞,没料到他突然转移话题。 「这个?」他挑眉举起自己右手,「没什么……」 「啊!!我就知道!!」静露和努伊正好进家门,她对着在走廊上两两相对的男人们大叫,「奈特!不是说了不准凶他吗?!」 蛤?奈特再度傻眼,低头看阿程,只见这傢伙也神色慌张……他这才发现,自己握拳举起右手的姿势,活像下一秒就要痛扁阿程一样,而很显然,那傢伙也料到了──那该死的东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他妈── 他被下套!他看着阿程跳到静露面前安抚她,说刚刚那只是『男人话题』,不需要紧张云云,静露却一副心有成见的样子抿起嘴,明显没有接受阿程的那套说词,直接断定他刚刚就是要揍那傢伙…… 真他妈该死! 他也懒得解释了,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新升起的怒火,转身回房。 ※※※※ 连着好几日的雨终于停了,空气中,刺骨湿气终于不再紧贴着皮肤,仅剩让人精神一振的冰冷。 他在床上睁开眼,听身旁的女人像猫咪打呼嚕一样的呼息声,自己则无奈的叹口气。 怎么搞的?他最近老是在叹气。 那傢伙就这样登堂入室的住进来了,虽然努伊自告奋勇说愿意跟那傢伙共用房间(这不是废话吗?),但其馀空间都是公共的,麻雀小的公寓里两人总是狭道相逢,想不对上眼也难…… 焦躁难以平息,这块小海岛的法律更是让人匪夷所思……前晚睡前才从静露口中得知,这里居然时兴一妻多夫……真是疯了,都不怕男人打起来吗? 大冬天让人难以起床,静露还在沉沉睡着,他再度轻轻叹了口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