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布一样残败不堪,虽然最后获得卡珀西亚号的支援而成功将阿程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但復健之路漫长无比,復健师甚至不敢保证阿程能恢復以往俐落的身手…… 漫长的队伍突然加快往前移动的速度,一辆卡车关上栅栏出发了,左幸踮脚伸颈朝队伍前头张望了一下,估计他们应该可以搭上现在这班车……突然,她被后方排队的人挤了一下,身子不稳的往旁倒去──小毕闪电般的伸手拉住她。 他们的视线避无可避的撞在一起,但小毕马上回神撇开视线,她一站好,他的手就放开了,她张口,迟疑着该不该说谢谢。 她不喜欢这样。 但这是她自找的,她没有资格不喜欢…… 她低下头,重新揹好自己的提袋,最终还是口齿不清的咕噥了声谢谢。 而小毕没有应声。 队伍又往前了一些,家长们扬声召唤自家小儿们归队准备通关。中部净区的安全措施是全台湾岛最严密的,安全网和安全墙依照不同区域,靠山或面北的最多将近十层,面海或朝南的安全网则只有五或六层;但无论是谁要进出,一律都要经过重重关卡才能放行。 检验师会测量他们的体温、检查身上有无明显外伤,然后军人会照着户口名簿上的资料,简单问两到三个问题,确认没有任何感染徵兆后,才会在进出纪录簿上登记后盖章、放行。 轮到他们时,不只左幸,连小毕都被同袍认出来,他们互相点头打了声招呼后,没有放水的做完例行检查,这才被引导上卡车后车斗坐下。 冬天的太阳虽然不热,但晒久了还是会晕的,卡车驾驶从箱子里拿出补钉帆布和支架,和眾人联手一起在车斗上撑起了个还算舒适的遮阳棚,等棚子架好,上车的人数也齐了,士兵们将车斗的栅栏关上,锁好,便用力拍了拍车子,挥手示意出发。 最外头两层的安全闸门也打开了,车子缓缓前行,驶过下凹的消毒水洼后,又在骑马的部队护卫下来到高架桥前──这里的高架桥出入口还有各两层安全栅栏,部队确定附近没有殭尸的踪跡后,这才开啟栅栏,让卡车驶上高架道路,开始往南行。 载着满车的大人小孩,车子行进的速度不快,有些人闭目养神,有些人愜意的观览外头的风景,虽然大家互相窝靠着,但到底是通风的车斗,坐久了左幸开始觉得冷,便摊开披风围着自己──她从袋子里掏出早上那户人家给的食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拿着一颗馒头夹蛋,举到小毕面前。 小毕原本正闭着眼睛休息,他是被那股香味惹得睁开眼睛,这才看到左幸递过来的东西──他楞了几秒,然后面无表情的接过食物。 左幸忍住想嘟嘴的衝动,她不该选左边坐的,看不到小毕的表情──他的眼罩就那样横在脸上──但下一秒,他拆开手上的蜂蜡纸,开始吃那颗加了肉片的馒头夹蛋,情不自禁地,她又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她又试着将蜂蜜水举到他面前摇了摇,小毕一样没有吭声,但还是接过去喝了几口。 她咬唇,安慰自己反正两人之间本来就不多话,今天有这些互动已经不错了……坐在他们对面的一个小孩子眼巴巴的望着她手中吃了一半的馒头夹蛋,口水毫不客气的淌落嘴角,直滴到抱着他的妈妈手上──妇人这才惊觉自家小孩失礼的视线,忙不迭地对她说不好意思,她摇摇头,反问小孩想不想吃,她还有一个。 在妇人连声道谢和小孩满足的咀嚼声中,他们清空了早上意外多出来的行李,七十几公里的路程,眨眼间就走了一半,他们依然没有说话……直到抵达终点站,台南净区。 排队接受入关检查、登记后,左幸原想小跑步跟上走在前头的小毕,没想到抬头,却看到他已经站在街角那儿等她。 两人坐上前来接送的左家人力车,没一会儿就抵达老家门口,这下,真的要分开了。 「唉唷!!阿幸终于回来了!谁卡紧企跟阿祖讲一声啊!(谁快去跟阿祖讲一声啊)」 「阿幸回来囉!!」 「夭寿喔!!阿幸你怎么瘦这么一大圈呢!」 「阿幸啊!来!快先去放行李!」 「唉唷!幸仔!哩那欸基拜沟喜几咧郎蹬矮?甘咙嘸中意欸肖年郎?」 (唉唷!阿幸!你怎么这次又是一个人回来?难道都没有中意的男生吗?) 才刚下人力车,几个一早就在门边引颈企盼的长辈们就蜂拥而上,对左幸又摸又瞧又寒暄的,小毕则是被挤到人群最外头,看着左幸被那群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