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伟淇豪迈的将饮料咕嚕咕嚕地灌着,最后嘴巴抹一抹,撇开头寻找班花的踪影,心不在焉地说:「别又扯我进来。」 我忍不住笑意,有安盛这种随遇而安又活泼的人在身旁,陈洁奇迟早会被攻陷。 我们互相击掌代表缔结约定,但下一秒陈洁奇就把我架到一旁,两个腮帮子鼓得老高,一个大男生偏偏就这么小气、小女人? 「喂、喂,你不跟你朋友好,难道我还不能跟他们好?」我瞪着他,「交朋友还分什么都市乡下的?你别老古板了。」 陈洁奇难得叹气,他踢着脚边的小土块,拿我没輒的轻声说:「花飞,这样不对,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有多馀的空间可以装他们了?」 「说什么空间不空间的?」 陈洁奇的双手因为拔草而染上绿色的汁液,混着泥土变得又脏又可怕,他这时有些焦急的抓住我的双肩,「花飞,你难道忘了你说过要更加喜欢我的,你要食言了吗?你想要拿安盛他们当做藉口?其实你根本都没有喜欢我,是不是?」 我惊讶且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看他的黑眼珠因为激动不安而高速晃动着,瞬间明白自己已经触动了陈洁奇的地雷,它们正在小型的引爆,如果我没有说出他想要听的或是停止他不想要听的话,连环爆就会发生! 我拍拍陈洁奇的背,轻柔地安抚着:「洁仔,如果我不喜欢你怎么可能当你的女朋友?你别想太多了。」 「那你就别再管他们!他们要做报告也好,要缠着我也好,我自己都能解决,反正他们也不是真心想要待在乡下,说走就走的人为什么还要为他们操那个心?」 「洁仔……」我想试着亲暱地叫他,却在看见他那两个朋友待在后头隐隐约约听见对话后有些难过的神情,连低声下气安慰他的耐性也没了。 我本来就不是个人家说一就是一的那种乖巧顺从的人,也知道男女相处贵在和气,吵架这种事是绝对不可取的,可是陈洁奇拒人于千里等于也是把这个乡下一起封闭了,这种心态难道不是造成城乡差距的原因之一? 所以我把气话也一併说出口:「难道你不觉得我也是说走就走的人吗?」 能够预料他脸色大变,也能够发现他的震惊与错愕,还小小的希望他最好脆弱的连眼泪都掉下来,让他的朋友看见他真实的这一面。可是他没有,只是紧紧抓着我,悲从中来的嗓音对我说:「你会为我留下来的,我只有你了,只有你重新回来了啊!」 安盛叫了一声,赶忙上前帮忙拉开陈洁奇,笑着圆场:「唉唷,你们刚刚不是还像新婚夫妻?何必为我们吵架,别这样啦。」 伟淇挡在我和陈洁奇中间,班花抓住陈洁奇的手臂,他还想上前,我却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看着自己的上衣被弄得满是泥土,心底很复杂,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会骄傲的以为自己就是那个解铃人?他的心结其实是他自己当时年幼加上学识不足且孤独才逐渐建构而成的吧? 「花飞、花飞!」陈洁奇被班花和安盛紧紧抓着,却还是伸出期盼的手,好像愈来愈近,却好像也愈来愈远。 他没有掉眼泪,却难过的呼喊着我的名字,看起来有些悲哀。 「陈洁奇……」我叫了他一声,也在心底叫了自己一声,这话迟早都得说:「我很高兴你喜欢我,也很享受被你放在心上的感觉,可是我只能是你的最爱,却不能是你的唯一。」 「每一个人都一定会有家人、朋友、爱人,你那么聪明一定会懂,我为什么最近都跟你唱反调……我不想跟你吵,暂时,先不要见面吧。」 「不要!我不要!」陈洁奇哽咽的哭喊,现在的他就像是被拋弃的孩子,原有的意气风发、青春洋溢全被这一声又一声的不要给掩盖,班花心疼的抱住他,不断的对我投以不理解的眼神。 我走回机车旁,戴上安全帽的手在发抖,是什么原因呢? 一天?二天?还是一个礼拜?我要跟陈洁奇分开几天?我不是想跟他分手,也不是想逃避,但是如果我暂时不出现,他会不会不必拿我当藉口,正式去面对安盛他们呢? 陈洁奇在后头喊着,我赶紧叫我的黑色100加油,有史以来的高速引来强风的青睞,脸颊上的水滴被风往后吹去,前方有点朦胧,啊,肯定是安全帽的护镜磨损得太严重了,下次要记得叫陈洁奇陪我去一个新的。 差一点就忘记我家在哪里,拐了个弯绕了回来,刚好和一台汽车擦身而过。 这乡下住久了,难免对邻居的车子有基本认识,不过这台汽车不是邻居的,平常也鲜有外地人来啊。转眼间,那台车又绕了回来,停在我车旁,摇下车窗的架势就像是要问路,谁知道,竟然是以前再熟悉不过的人。 「樺飞,好久不见了。」这温和的问候,柔情似水的眼神,完全出自于这个摇下车窗的男人啊。 我当然是愣住了,心里原本就乱七八糟的,这下又看见这个人,直觉想落跑。而且,这个男人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