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赵蕴及时拽住了李瑛,否则定北侯今日交代在此处,大头朝下倒栽葱,是一世英名尽毁。 再说那李瑛被搀扶着下了马,脚步虚晃两下,又向后躺倒。这回没得公主娇躯在旁,硬邦邦地枕在居鞘膀子上,两人身形相近,惹得赵蕴憋不住笑,促狭地直盯住他俩看。 李瑛被架在居鞘身上进了帐,赵蕴亦紧随其后。 “殿下,这时候便不要取笑我了。” 他望向那双眸满含笑意,倒映出耳根通红,愣住又笑着摇头。 赵蕴盯着他好半晌才觉不对头,视线斜瞥到李瑛腰侧绣囊,里面该是藏着自己送他的丝帕。虽他差点摔个人仰马翻,但这精巧物件放得妥当,丝毫未染尘土,想来是安然无恙。 “殿下是要找此物?” 他半倚着丝毯堆迭的软垫,顺着她目光落处,心领神会,将折得方正的小帕子递与赵蕴眼前。 她下意识伸手又缩回去,侧头飞快看了他一眼,正好便四目相对,没由来地臊红双颊。 “怎今日未见颜将军,他应是也能来的……” 李瑛收起丝帕,答道:“颜彪月初已启程回了凉州,若殿下寻他有事,飞鸽传书一封即可。” 未等赵蕴回应,他又开口,“我刚为殿下立了功劳,而殿下一时半刻这便不闻不问,问及旁人来。” 鲜见李瑛会吐露几分真心话,许是昏过了头,他些微怨言,攀上赵蕴心间。她神色松软许多,眼波流转,转回李瑛罩满忧愁的眉眼。 “好——吧——是我不对。”她认起错来也快,跪坐着凑上前去,“那李大将军,你帮了我个大忙,我要如何谢你才好?” “你,不必如此。”李瑛咳嗽两声,淡淡道,“你,殿下,平日也是这般哄着安王,让他带你出宫替你受过不成。” 此言非虚,赵蕴好笑道,“你这话说的,吃他的横醋作甚。” 话音刚落她又觉着调情似的,心下又想,一个两个都算她的姘头,李瑛这乱吃飞醋是瞎猫逮着死耗子,歪打正着。她吐吐舌头,掩过心虚,“那二哥也是自愿的,你就说想要什么谢礼罢。” “我……” “殿下,宁妃传唤。” “我想。” 赵蕴却鬼使神差地,拍拍屁股便要走人,“母妃找我,你若有什么要的,想好了再与我说。” 她向来自作主张惯了,哪等李瑛头昏脑胀地回神,早已见不着她人影,帐内唯剩一声长叹。 “哪有什么想要的。” 良久,他自嘲笑笑,吩咐帐外道,“请金吾卫詹瑞来我帐内一趟。” 此后如何暂且按下不表。赵蕴刚赢了彩头,蹦蹦跳跳地进了宁妃帐内,不想天子竟也端坐上位,见了她便招手,“蕴儿近日身子可曾好些?” “好多啦!”她会意坐在天子身旁,拈了块糕点吃起来,鼓着腮帮子道,“谢谢阿耶关心,打完马球饿死了,这糕可真好吃……” “你可是慢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