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得早,跑得快,牵上马,沿着精心打探过的溜号路线入京。靠着秋猎前特意带着的安王府手牌,顺利入了西坊早市,人声沸鼎,皆是些热气四溢的早膳吃食,看得她腹中空空叽里咕噜。 见她衣裳打扮虽不整洁(九公主手脚太笨),五花马却饰金银,许是贪玩跑出来的大户人家娘子,卖蒸饼的可劲儿招呼道,“小娘子,买个饼不,不好吃包退钱。” 赵蕴看得眼热,手已摸上那笼屉边缘,被烫个激灵不说,小贩摊着巴掌直要钱。她这才觉察,荷包落在秋猎营中,身边连买饼的两枚铜钱都掏不出。 “去去去,连钱都没有,拿我寻开心不是。” “我替这位娘子付了便是,喏,饼给她。” 求也难得的缘分,那曾见过两面的绝色胡姬阮咸,今日来早市预备挑几匹绫罗,好巧又遇着赵蕴便顺手替她解围。民间坊市贩售,自是不及各道州进贡奢华,赵蕴吃着饼道,“多谢阮娘子,回头叫我宫…府上婢子送些越州的花纹绫来。” “花纹绫?”凑巧一对璧人照影成双,碧绿瞳色的清俊少年从隔壁书铺探出头来,“不是先前赏赐给阿姐你……小九姑娘,你怎么跑出宫来…” 阮咸两记眼刀止住他废话,示意他边上去别添乱。赵蕴却是不听她使唤的,奇道,“你?你不是那日内教坊奏箜篌的,名唤、名唤什么来着。” “慕容隐。”他倒也不怕气着阮咸,大大方方地朝赵蕴拱手施礼,“见过小九姑娘,本是想在宁妃诞辰后便来寻你,只可惜。” “可惜什么,只是忘了这茬。”赵蕴调侃他道,“无妨,你既有阮娘子相伴,何需惦记我。” “这可是天大的误会!阿阮,阿不,阮娘子见我同是室韦人,平日在这西京内多加照拂,今晨也不过是凑巧碰上。”慕容隐一着急,官话都快说得烫嘴。 “倒是没得那么油嘴滑舌,讨人喜欢了些。” 赵蕴掰了块饼分他,又叫慕容隐愣了会儿,目送她走远后才被阮咸揪住耳朵,疼得直龇牙,“阿姐、阿姐你轻点,这不是遇着熟人了,哪里耽搁你办正事。” “她便是殿下吩咐要看顾的那位公主,你倒好,成日在宫里闲逛,连公主本尊都敢直呼其名,你父送你来西京,还真的来当纨绔了不是。” 阮咸气得大失仪态,艳绝五陵的瑰丽容貌横添怒意,别有一番情韵可品。下脚踹起人来也够狠,慕容隐捂着膝盖原地打转喊疼,“我是真不知道,她就是赵蕴,否则哪敢招惹她,阿姐你下手哪是亲生的,疼疼疼疼。” “我看你敢得很,这几日殿下忙着正事,一早收到消息我便匆忙赶到西市,生怕她出什么差池。”阮咸拿着他刚买的话本子敲打他头,见慕容隐讪笑告罪那模样,心生一计,“算了,殿下嘱咐过别让她看出猫腻,你既闹了这出,名正言顺追上她去就是。” “啊?我,殿下,你,那我。” “还不快去!” 史上演技最差影帝影后即将开始doi(bushi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