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忽然进来递消息。 这位保镖的级别应该比守门的高阶,腰间配枪,只不过藏在隐秘的位置。 “……指挥官来了,您或许想见见。” 易绻紧张得放缓呼吸。 怀晔最终还是离开了,把卧室完全留给她。 她虚脱地扶着梳妆台坐下,像是被掏空的玩偶,魂不守舍。 怀晔在北国的产业涉灰,这并不罕见,自古以来矿产都是极其重要的资源,多方争抢局势紧张也在所难免。 听说,他的近身随从都是时刻配枪,在内陆这里才稍稍收敛了些,至少藏进口袋里。 然而易绻对硝烟的气味并不敏感,她刚和怀晔吵完一架,于她而言,婚姻关系才是断头台上的那把刀。 她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触及腕间冰凉,才意识到自己戴着表。 人一旦回想起某个死结,找不到解开的方式,就会无端想起打结的因果。 冰凉金属的触感没有让易绻联想起怀晔,反而是另外一个男人。 指挥官。 她扯出嘲弄的笑。 如果他还活着,应该也能混到指挥官的位置吧。 易绻从晓事那天起,就知道自己的情感归宿是联姻。 她明白自己的存在对易华饭店的意义,现在酒店行业竞争激烈,越来越多的西化五星级品牌入驻内陆市场,易华饭店想要经久不衰就必须借力。 可她同样深谙,联姻并不一定意味着相爱。 她在纸醉金迷的名利场里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男人,逐渐试图说服自己,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两只胳膊两条腿,一张脸皮一张嘴,并无什么特殊之处,又怎么会引起她的注意。 直到在瑞士马特洪峰的列车上,她捡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他可真是个大家伙,看起来非常不太好惹,手臂前胸后背都是纹身,肌肉壮实得像头老虎。 她却鬼迷心窍地救下他,还送过他一只手表。 易绻被手机的震动声从回忆里带出来,轻轻吸了吸鼻子。 过去的都过去了,该放下的已经放下。 她调整完情绪,重新恢复音调,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妈妈,你找我呀?” 总统套房,隔壁房间。 “你找我?” 怀晔沏茶消火,同样递了一盏给站在桌前的封劭寒。 收手时,他不留痕迹地揉了揉眉心。 相比起一整个早上的连番聒噪,封劭寒显然和他更像在同个频道。 “应该说是你找我。” 封劭寒没有接茶杯,干脆利落地表示自己不喝这些玩意。惜字如金。 怀晔微狎,抬起眼皮看向封劭寒。 北国的局势向来和天气一样肃杀。 怀家世代积累下来的矿产资源足以引发局部战争,尤其是近年来勘探新发现的十三号矿坑,其位于东北部萨哈共和国,首府雅库茨克以北。 自情报泄露后,局势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他分别在莫斯科和布鲁塞尔待过一段时间,最后还是选择内陆作为安全的落脚点。 保证安全的同时,他意识到怀家培养的保镖能力不足,有朝一日定会控制不住局势,两年前便开始物色合适的私人军事服务组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