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了一番说词!」聿珶扠着腰,低头思索。「二姊以为,三兄安的是什么心?」 聿珏失笑,「聿璋料定我不会当面拆他的台!藉着祝贺之由,先打过照面,日后再见也就多添一些情分;他对此人上心的程度倒是出乎意料,兴许是想来先套近乎……你信不信,他日后定会向我交代此人真正的来歷?」 「既是如此,那为何不一开始就明讲哪?」 「就是不可当着你我面前明讲,才会这般遮遮掩掩……」见聿珶面容一揪,聿珏倏地收了口,「不谈她了!」她下顎微扬,「知更,让柳蒔松备车。最晚半刻后,咱们便啟程回宫报喜去。」 * 于岐州又待一日的湘君,终于押解着曹信渊回京。 虽说依大煌律法,曹信渊仍须经过御史台审理,方能定讞,但湘君这些日子以来断案条理分明,又因此案人赃俱获,罪证确凿,御史台乐得轻松,负责承办的官员还不忘逢迎拍马一番,把这皇帝与太子跟前的大红人吹捧上天。 「藺大人,改明儿个有空,吕大人期盼能够邀着您上兰亭轩观戏,顺道与您喝个几盅交交心,就不知大人是否愿意赏光?」兰亭轩里的招牌戏班,便是京城中大名鼎鼎的金家班;日日高朋满座,即便是达官贵人,想购得一席上座,也需豪掷千金。 御史中丞吕昭光,数月来对她甚为殷勤,不光是他,只要尚未结亲的,不管宫廷里的禁军统领,乃至文图阁里的学士,纷纷托人或是亲自上前邀约;美其名说是官场应酬,实则是向她说亲来着,她是以公务繁忙为由,能推就推。 「藺某尚未回凤藻宫面圣,但公务缠身,为了避免给吕大人造成不便,藺某心领了,替我向吕大人说声谢。」 又碰了个软钉子,该名官员面露无奈,恭敬的行了个礼,送她出了厅堂。 一离开御史台,湘君依照惯例赏了眾女兵半日假,包括两名禁军校尉都能暂歇;姑娘们自是喜出望外,频频称谢之后一哄而散。 容子衿说要上太医院治伤,于是行向凤藻宫时,便仅馀湘君与苑以菡。 湘君提着柳叶刀,看见身后那亦步亦趋的人儿,不免失笑,提点道:「苑校尉,你也能歇息,不必非要跟在我后头。」 「大人多虑了。」苑以菡努了努唇,身边不知何时又飞来两隻白鸽。「前日咱让小宝送信回来,到现下还不见踪影,卑职想到凤藻宫外找找去……听见了咱的鸟笛,牠肯定会现身。」 「原来如此!我还是头一回听你说信鸽丢失。」 「常有的事!也有信笺没能准时送达的时候;卑职的鸽子都在京城与皇宫附近放飞,若是跑远了便不见得能管用……」 湘君问过以菡养信鸽的法子,对此手法感到嘖嘖称奇;她那一身黄袍里不知藏了多少信鸽,随时都能轻易变出一隻来达成使命。 单就技艺而言,苑以菡堪称出类拔萃,「啸风虎」里或能找着轻功造诣更高者,却始终没另一个如她般出色的信差。 湘君听得入神,末了,仅是化作一枚巧笑。「长见识了,听你说这些还挺有趣。」 「是么?」苑以菡浓眉一挑,笑得娇俏,「不过,我说大人呀……有机会去兰亭轩里听戏可不容易!那个姓吕的为了约您,当真不惜资本!您真不考虑呀?」 「你这是在劝我去呢?」湘君斜眼,活像苑以菡多长了个头。 苑以菡吐了吐舌,「虽然说,这个御史中丞是意图不轨啦;不过这约,卑职以为还不错?」 「金家班的戏我又不是没瞧过,别忘了,皇后娘娘可是个戏迷。」提及「皇后娘娘」,湘君笑意微敛;两人脚程皆属上乘,不一会儿,凤藻宫就在眼前。「得了,你快去找你的小宝,找着了就去歇息罢!」 「卑职遵命!」苑以菡笑开,跑开的同时也吹响鸟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