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了,包括连战两回神武营皆胜的傅迎春;如今京城里的辉烈营并无大将,领兵前来的竟只是个太子身边的禁军校尉容子衿便知一二。 『大嫂,万事小心!』想起聿珏在兰州辞别时对她说过的话,褚千虹不禁笑了。 她明白此战的重要性,只要能挫太子的兵马,使其军心动摇,等到大军围城,兴许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聿珏身边有白丽辅佐,加上国舅的兵马,足够与梁寅相抗衡了,她所要做的,就是多给己方一点信心! 『伯母会把祖父母跟雪花酥都带回来,你们等着,记得别哭闹,乖孩子才有赏……』她对萼雪如此约定过;公婆已早一步抵达兰州,那两个小女娃也在等她这个伯母回去。 拂晓时刻,昏暗之间,敌兵奔袭的速度快得惊人。 几乎超出了她的预想。 握紧战枪,战鼓声尚未落下,如雨点般的箭矢已飞掠而至! 这、这么远?褚千虹不免吃惊,眼看敌军远在己方弓弩手射程范围之外就把箭射向她们;营中熄灭的篝火倒下,弓弩手挨身躲避的屏障遭受猛烈箭袭,就连身在营寨中心的骑兵伍都蒙受其害! 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谷家军聆听着鼓点,将营伍分割成较开的间距以躲避箭矢;很快的,藉着箭袭抢得先机的敌军已经来到跟前,料定她们无法在马背上装填箭矢的褚千虹下令揭开盾牌,五千名弓弩手对准飞驰而来的敌兵,如裂帛般的箭响伴随着一根根箭矢招呼着来犯的骑兵。 将士的惨叫声、马匹的嘶鸣声在这天未全亮的拂晓显得格外清楚,在箭袭三轮之后,褚千虹一如之前计画,领着骑兵伍策马衝锋。 寨栅门口瞬间涌出大量的战马,让容子衿猝不及防;她们的行动莫非被识破了?为何褚千虹营里丝毫不见慌乱,反而像是等着她们似的早早备战妥当? 褚千虹的父兄擅长水战,她造战船的本事在攻都庆府时已经展露过,然而舞刀弄枪亦是她的拿手好戏;只因她嫁得可是拥有一身好武艺的谷燁樊! 来犯的辉烈营很快与她的兵马展开激烈拚搏;她右手持枪,左手持剑,三两下斩去两三名敌兵的手,她身边满是嘶哑的怒吼声,身陷敌阵的她不慌不忙持枪应战,枪缨很快给敌兵的血给染红了。 原本持枪抵御在寨栅边的步兵伍亦很快的弃枪上刀,跟随着骑兵伍砍杀落马的敌兵;交锋之初虽一度给绞盘弩压制,但事前的战备却使伤亡减到最低,两方将领率兵的能力相差甚远,褚千虹很快就能扭转颓势。 即使如此,带兵衝锋的褚千虹手脚与腹侧还是受了伤;忽地战马脚下一阵踉蹌,一名摔下马背的敌兵砍伤了坐骑的前脚!她慌忙跳下马背,披风与战袍很快暴露出她的将领身分! 「褚千虹落马了!」不知哪来的女兵高声呼喊,然后是此起彼落的杀喊声,她身边的谷家军弟兄很快上前护驾,她割下披风,在乱军与朝她刺来的战枪之中勉强求生! 「褚千虹!」女子的娇叱伴随着一根箭矢,笔直扎进她的肩窝!她杏眼圆睁,盯着不远处手持战弓的姑娘。瞧她的衣着,乃是禁军女兵的校尉无误! 这人莫非就是容子衿?她咬牙拔出兵箭,眼看对方很快又捻箭上弓,「你的人头,我要定了!」 面对生死关头,褚千虹上前飞奔,反其道而行的迎向箭矢,在千钧一发之际趴低身子,箭矢直接扎入她头上的盔缨;趁那人不及反应,她大喊一声,藉着衝力掷出战枪! 容子衿没料到褚千虹竟会如此奋不顾身,一个闪神,枪刃戳穿了咽喉,她听见了刺耳又突兀的「喀嚓」声——旋即坠下马背,当场身亡! 少了发号施令的将领,而谷家军各个像是不要命的奋勇顽抗,出城突袭的辉烈营将士死伤过半,只得仓皇狼狈地逃回京城。 「将军……将军!」眼看敌兵逃走,其馀谷家将士也不追赶,纷纷下马来关心自家主母。 褚千虹勉强持剑撑住身躯,知道自己胜了,不顾脸面染上血污,她对着濛濛亮的日头勾起唇角。 「萼雪儿,你等着……伯母很快就带雪花酥回去!」一丝冰凉的雪花滴着鼻尖,她眼前一黑,登时晕了过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