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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壹


来到魏燃头顶处,掌心对着魏燃的脸,低头瞅着魏燃说:「道歉。」

    魏然懵住,从没有人要求他为什么事道歉,不过这人的嗓音即使压低了也好听,究竟是哪来的散修?他双目湿润,眼泪不自觉滚落鬓颊,矇矓中他望着那少年颠倒的面容,觉得少年彷彿有张倾世的容顏,却也是他招惹不起的狠人,他本能感到惧怕而发抖,也抖着嗓音说:「对、对……对不起,我、不敢了,饶了我,饶我一命,求大能饶命。」

    曲永韶偏头问:「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么?」

    「我我、我不该挡你们的路,不该叫人杀你们,不该得罪大能。这样可、可以饶了我么?」

    曲永韶不满意,手势改为用一根手指往魏燃额头戳了戳,纠正道:「你错在不该恃强凌弱,往后也不该如此,下回再被我看见,你哪知手做坏事,我就收了你那隻手,用哪隻脚乱踩别人,我就把它卸下来醃了再还你。」

    魏燃居然看到那少年说着说着露出天真又残忍的笑容来,虽因夜色矇矓,但那张脸好像微微透着光晕,他愣愣回应:「知、知道了,我不该恃强凌弱。」像着魔似的,他挪不开眼,少年纯真的笑容莫名的魅惑,清澈乌亮的眼眸彷彿有点疯,好像他一说错什么就会被少年剁碎。

    曲永韶满意了,拍了拍手走开。魏燃还躺在地上不敢爬起来,他看少年直起身离开后,露出夜空的下弦月。

    「走,我们今晚继续上路好了。」曲永韶走回丁寒墨那里,丁寒墨问:「不休息一晚再走?有我守夜,不必担心。」

    「那好吧,不过我先拿些药给其他无辜受波及的人。」曲永韶带了不少药想卖钱,多数人都躲得快,受的伤也不重,所以也不怎么需要他赠药,他回庙里看那两隻狐狸,红狐狸奄奄一息,黑狐狸吐着血守在红狐旁边,他拿着药解释道:「你们别怕,我是想给你们药,这是能救命的药,你赶紧餵红狐吃了吧,再晚就来不及了。还有这份药是你的。」

    黑狐紧盯曲永韶把药搁地上,依然不敢贸然上前,曲永韶放下药以后就和丁寒墨离开了。

    「永韶。」丁寒墨在树林里拉住曲永韶的手问:「先歇息吧。」

    「我没事啦。」曲永韶抬头对他笑了下,说:「刚才有点生气,不过……」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拳头。

    丁寒墨取出手帕开始擦曲永韶的手,好像要把曲永韶摸过红发男的地方都擦乾净。

    曲永韶说:「他打伤你,我揍他,虽然我也有些恃强凌弱,不过还真有点痛快。」

    「哥哥不是恃强凌弱,那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事情若能全都这么简单论对错就好了。」

    「他杀伤人,自然是错的。」

    曲永韶想了想,赞同道:「嗯,虽然世间事,有许多没有绝对的是非黑白,可也是有单纯的黑与白。不是指那个人肯定都是黑心的,但他做的事的确是错的。你是想说这个么?」

    「嗯。」丁寒墨回他一抹温煦浅笑,拿出一幅园林画将曲永韶收到画里,重新捲好画边说:「你在里面歇一晚,我带着你继续上路,很快就能到锦洲瑶华城了。」

    「好,晚安。」

    后来他们又经过一座凡人村庄,有一伙修士为了捕捉脱逃的灵兽而扰乱凡人民居。脱逃的灵兽本能寻求丁寒墨这样的杨者庇护,修士们发现丁寒墨并非人族就想要一併抓了,自然是没有抓成,因为曲永韶出面制止那些人族修士们说:「他是我道侣,不是什么邪门歪道,你们不要滥杀无辜。」

    无奈那帮人并不打算理解,也看轻曲永韶这少年模样的修士,于是他们落得和魏燃差不多的下场,本来想抓的灵兽也逃得不知所踪。

    前往瑶华城途中陆续遭遇了一些风波,多是因为丁寒墨非人的身份而扩大纷争,曲永韶一面叮嘱弟弟莫与他们计较,多多行善,一面把所有意欲欺负弟弟的人揍到他们爹娘也认不出来。

    终于,他们抵达了瑶华城。这里是修真界和凡人共居的大城,修士入城不必像凡人那样拿路引公验给官府看,只要能走过涤凡门就能进城,那道门寻常生灵无法自由进出,有修为的人才过得去,也是这座城某一道结界的部分。

    曲永韶他们理所当然也过了涤凡门,入城所见皆是繁华盛世的景象,待惯山林、看尽大海的他们,见到人间此景也不免有些兴奋。

    曲永韶望着眼前车水马龙的街景,惊叹道:「真是座大城啊。看来我得先好好赚灵石,不然不够花啊。」

    「得先找个落脚处。」丁寒墨提醒他,虽然没有也没关係,他能一直把哥哥藏到画里的。

    曲永韶忽然抬头望,接着又左顾右盼的,丁寒墨看他一眼,以眼神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说:「没什么啦,就是觉得有些怪,可能是这座城的风水气场和别处特别不一样吧?」他总觉得一进城好像有谁在盯着他看,但他没讲出来,不想让丁寒墨操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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