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寻常木牌,而是以上好且罕有的木材刻製,牌面上以金漆刻画岑凛二字,而且令牌上的串珠和流苏也皆非凡物,是九狱峰特有的矿物染製,细闻会有一股甜香。 假新娘举着令牌质疑:「真不是九狱少主,为何把如此贵重的令牌交到你手里?」 岑凛当即装傻:「我哪知道?可能是贼人仿製很多这样的东西,嫁祸给少主岑凛或无辜旁人吧。」 「先不说有谁多此一举要嫁祸给恶名远播的九狱教少主,但这令牌不是能轻易仿製的东西。花成欢常在夜晚採花,眼力绝佳,总不会是认错人了。」 「我怎知那个採花贼想做什么?你都想不通的事,叫我一个无辜的小廝交代?岂非欺人太甚啊?要不你捉我去府衙,叫翠樾馆的云熠忻来对质嘛,我都跟你说我不是那少主了,是贼人嫁祸,要混淆大侠你的。你信贼人却不信我啊?我、我连武功都不高,就是个小随从而已。」 假新娘想想也不无道理,他轻吁一口气,替少年解穴后说:「罢了,在下只是以防万一才再三确认,你莫要见怪。这一带有官兵加强巡逻,我朋友也加派不少人手,花成欢一时半会儿还逃不出城,况且他中了我的毒针,那毒不好解。」 岑凛听他不像是要继续为难自己,也松了口气:「既然解开误会,劳烦大侠送我回翠樾馆吧?我没来过这花街,不敢一个人回去。」 假新娘应了声说:「等我卸了易容和这身装扮再送你回去,请小兄弟稍候。」 「叫我阿凛就好了。我不是小兄弟,我今年都十九了。」 假新娘脱下喜袍的动作顿了下,拿馀光瞄了眼娇小的少年,又自觉失礼的收回目光。 岑凛却看懂假新娘的停顿是何意,不悦道:「你是觉得我不像十九岁?我虽然不高大,可也不是矮子。再说了,你自己也没有多高,跟我差不多嘛。」 假新娘脱了喜服后,从怀里摸出一套轻便的衣服换穿,他的身形也在此间变得越发高大挺拔,浑身骨骼隐约发出细响,看得岑凛瞠目结舌。 须臾后假新娘已经换好一身轻便劲装,又摸出随身的药水涂抹到脸上,然后拿手帕擦抹。旁观的岑凛深吸一口气问:「你怎么、怎么忽然就长高啦?仙术?」 假新娘道:「只是缩骨功罢了。」 「缩骨功?」岑凛没想到还有这等功夫,看着眼前高大男子忽然有点羡慕跟妒嫉。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客气了吧,大侠。你扮作新娘子捉贼人,新娘子没事吧?」 「无碍。」 岑凛看那人用药水把鬓边、额际都仔细涂抹过一遍,又拿帕子稍微敷了会儿,很快就卸下了易容的假人皮,都黏了假人皮还要在皮上面化那么吓人的妆,简直多此一举,他为此感到好笑,却在看清对方模样后彻底愣住。 那人不仅高大挺拔,还生得俊逸出尘,不笑时宛如诗画,唇含笑意时又让人觉得耀眼眩目,好像满天的日月星辰也比不上。岑凛以为世上最好看的人就是自家舅舅,但他还真没见过有人这么好看的,当然仅是皮相也不足以迷惑他,真正令他望之出神的原因,是因为此人总在他的梦中出现。 那些梦境中的经歷都像烟火炸开,一朵朵往岑凛心头轰炸,迷乱了他的感识,脑袋一阵晕眩,他听见自己的心怦怦跳动,许是一时忘了呼吸,心神又过于激荡,他往一旁踉蹌,双手没能扶到任何东西,眼看就要摔了,还好对方及时过来搀扶他。 「没事吧?你怎么了?」假新娘问话当下也执起少年的手腕一探,疑惑低吟:「你的心脉……」 岑凛驀地抽手站好,尷尬赧笑道:「我没事,只是方才受到惊吓而已。你、冒昧请教大侠如何称呼?」 「我叫江槐琭。你方才说,你叫云凛?」 「是。」岑凛心虚低头,他不是头一回报假名字,只有这次心里感到难受。他想起了什么,抬头望着男子确认道:「你是江槐琭?就是那位武功天下第一的萧秉星唯一亲传的弟子,江槐琭?」 青年男子扬起一抹极好看的笑痕回应:「正是在下。」 岑凛万万没想到自己寻找多年的梦中人会是这样厉害的人物,也想起自己正扮演作云熠忻的随从,他连忙拱手一拜:「云凛见过江大侠。小的武艺不精,没能帮上大侠的忙,实在惭愧。」 「此事怎能怪你,你是无辜受我牵连而已。再说我朋友也不是泛泛之辈,兴许已经拦到了那贼人。」 江槐琭瞧这少年临时被自己挟带出来,虽然身上衣着单薄,却都是价值不匪的布料,脚上还套着寻常百姓穿不起的罗袜,可见不是什么小廝这么简单,难道江湖传闻云熠忻有个特别疼爱的小廝就是这少年?想到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