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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能击出一发,不只麻烦,风险也大,而且火药容易受潮,天气差就不好用,但这种最新式的鸟銃已经简化发射的前置动作,还能连续发射二十多发弹丸,用以防守、伏击、狩猎都很不错。你们看,像这样瞄准,然后……」

    眾人盯着雷巖的动作,看他把枪口瞄准山坡某处树丛间,一连射击四发,陡然传出的枪声把茶棚其他人都吓一大跳,紧接着他们都看见山坡上有个人从一颗树上掉下来。雷巖比了手势让几名手下前去查看,片刻后就看他们从树丛里拖出了另一人的尸体,一共两具尸体,都是要害中枪。

    「将军,树丛后还有另一滩血跡,可能是有人中枪后跑了。」

    雷巖冷静道:「嗯,那一发打偏没打中要害,不过杂鱼跑了就算了。」他转头对云熠忻他们几人亲切笑问:「这东西只要练习就能有一定的精准度。防守、打猎都好用。」

    云熠忻看愣了半晌,轻哼出笑声:「是不错。」本来他也察觉到有人跟踪,没想到会被这样雷巖解决掉。

    江槐琭也和云熠忻有类似的想法,他原是打算一会儿默默先去把跟踪者收拾了,熟料雷巖会来这么一招。

    至于岑凛早就看呆了,举起两手给雷将军鼓掌:「好厉害啊。」他一鼓掌,茶棚其他散客也莫名跟着鼓掌叫好。

    雷巖向其他茶客简略解释,说是江湖寻仇,而他们仅是先发制人,会将尸首交给官府处置,之后就继续上路了。

    岑凛回马车上问云熠忻说:「舅舅,方才雷将军怎么不直接说他的来歷,那样其他人也会理解吧?毕竟官匪不两立嘛。」

    云熠忻双手抱胸忖道:「不方便吧。他若报出自己是水师的将军,岂不是代表朝廷了?人们就会误以为是朝廷要来勦匪却又毫无作为,同时也会引起这一带九狱教以外的其他帮派藉机生事。方才打死了两个人,虽说是要交给官府处置,但肯定也是会查出他们是某某恶人,以他们过去犯的罪名定案。

    此事一旦牵扯到官方就是会变得复杂,衍生更多麻烦,倒不如一开始就说是江湖恩怨,反正事实也是如此。我也不希望他跟他的同僚们捲入其中。」

    「我明白了。」

    云熠忻看岑凛垂首露出担忧的表情,安抚他说:「这都怪岑芜,全是他惹的麻烦。你什么错都没有,不要太忧心和自责了。」

    「可是我要是连累雷将军……」

    「他是聪明人,肯定早就设想好许多情况该如何应对了。」云熠忻一手靠在窗边叹息:「可能这就是爱屋及乌吧,我真是祸水。」

    「咳。」岑凛久违看到云熠忻这般自恋的样子,被口水呛了下。他问:「雷将军喜欢你,你也喜欢雷将军,他还送你那么多漂亮厉害的鸟銃,你真的不考虑和他在一起?世间难得有情郎啊。」

    云熠忻垂眼,摸着漆彩描绘的扇骨低喃:「我都想过了。若我喜欢一个人,就想和那人朝夕相处,可他平日在遥远的海上,若我们在一起只会聚少离多,算了。长痛不如短痛吧。反正我习惯一个人了,寂寞的话,我就多照照镜子。」

    「照镜子?」

    「是啊。我陪我自己。」云熠忻拿了面手镜出来自照,笑叹道:「阿凛还没离开,我就开始寂寞了。连寂寞的我都这么好看,唉,反正我长这样就是註定要孤枕难眠吧。」

    岑凛嘴角抽动,舅舅的难眠原来是孤枕难眠?

    车里安静下来,须臾后有人在车帘外出声唤:「熠忻,这给你。」

    云熠忻认出是雷巖的声音,对方伸手进车帘递了一把野花进来。虽说是野花,但都是漂亮鲜丽的花草。云熠忻接过那束花,雷巖就又驾着马跑去队伍前头了。

    岑凛微瞇眼笑看舅舅说:「雷将军好有心啊,赶路也不忘把路边漂亮的花摘给你。」

    云熠忻一脸尷尬睨视外甥,后者继续笑语:「将军不像某些自詡有钱有势的傢伙那样在你面前炫耀,而是看见什么好的都送到你面前呢。」

    云熠忻脸皮微热,故意板起脸小声嘀咕:「又不是送钱,那还实在多了。」

    「鸟銃也很实在啊,而且又贵又稀罕,若非雷将军有门路,钱再多也未必买得到。将军又是这么直率爽朗,对舅舅你也没什么坏心眼,这样好的郎君,很难再遇上另一个吧?」

    「你那个江槐琭不就挺好的?」

    岑凛点头认同:「是啊,可他是我的嘛。你的在队伍最前头,刚刚给你送花的那个。」

    云熠忻想起雷巖也是一阵心痒,对方这一路上有意无意撩拨自己,外甥又帮着雷巖来试探,搞得他此时心烦意乱,一时竟无言以对。他馀光瞄到有东西在花叶上蠕动,垂眼发现一隻黑绒绒的毛虫,认清这是无毒的虫子后,他抓起毛虫递给少年:「阿凛,送你的。」

    岑凛不明所以的摊掌去接,看到掌心的小毛虫,皱眉低骂云熠忻:「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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