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他们就是这么近吗?还是……更近? 杨枝怔忡间,柳轶尘已低低开了口:“你不是要引诱我吗?听话,我随你引诱。” 啊啊啊啊啊啊啊! 话落柳轶尘发出一声轻笑,杨枝脑中却如千万只乌鸦飞过,一起纵起利爪,将她整个脑子抓成一团乱麻、血肉模糊。 杨枝果然听话了。 羞耻到了这个份上,那就破罐子破摔吧。 这么说来……她到底成没成? 丢了尊严还没成的话,那她也太亏了吧? 这般想着,柳轶尘已将她抱回了居室。郑渠还在衙房与人理论鹿茸之事,这当口并不在房内,林嫂白日也让杨枝遣回了家。院中漆黑一片,别无人声。 柳轶尘径直将她抱回床上,转身便要去点灯烛。 却在此刻,一双纤细的手臂忽然自披风下伸出来,攀上了他脖颈。 既已到了这一步,退一步是耻辱,进一步亦是耻辱,那不如便一往无前吧—— 柳轶尘浑身一僵,“大人~~”杨枝已捏起嗓子:“大人方才说了,随我引诱,可还作数?” 少女黏腻的声音似糖浆在喉咙里挂了壁,然柳轶尘此刻却浑然不觉黏腻,反本能想尝一尝那糖浆。 他任由那双手臂搂着自己,脖颈两侧是纱衣轻轻摩擦的粗糙感——其实那纱衣材质很好,是上等细纱,轻盈柔软,然这一刻,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连她的呼吸亦仿佛有香甜之气。 他知道自己脖后又洇出了细汗,初春北地的天其实十分干燥,他却像置身南国,脖后、脊背……每一处都潮湿黏腻,这感觉摆脱不开,双足亦动弹不得,似南国的藤蔓攀着他的躯干向上,将他整个人吞没其中。 她的手臂,怎会这么有力气? 因为那手臂的力量,他们越靠越近,他看得见她轻轻颤动的睫帘,她看得见他舔舐唇畔的细小动作。 黑暗中亦看得分明。 分明而迷乱,分明而危险。 下一瞬,就在柳轶尘的理智占了上风,就在彼此的对峙将要终结时,杨枝忽然抬起头,将自己的唇贴上了他的唇。 似一颗石子落入湖边,似惊雷响彻天边。柳轶尘心中的城墙坍圮,只在一瞬。 朝中同僚去蓬莱阁回来时,曾极力渲染那阁内风情,还作些yin/词艳曲在彼此间传阅。昔日在崇文馆,他还并非如今这般重臣身份,亦有同年的僚友约她去那英雄冢中逛逛,他一概拒了,彼时还心中不屑那些同僚庸俗无聊,词曲穿凿。 才得了个“石头僧”的诨名。 这一刻,他忽觉得那诨名、当日那些念头好笑、可笑至极! 恰若这世间的花都在那两瓣温软间绽放,那举世的微风皆拂过他心头。 杨枝做到这一步,就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了。这些年走南闯北,小画册是没少看,可小画册从来都是单刀直入、开门见山的……那么,她该怎么做? 也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脑中这般混沌想着,她手已视死如归般向下摩挲,触到了他的腰带。 作者有话说: 柳大人:单刀直入、开门见山本官倒是也不介意~ 第二十九章 柳轶尘喉咙里溢出一点声音, 手已火速探出,握住了她胡乱摩挲的手。 视死如归这种情绪,若非一鼓作气, 就极易偃旗息鼓。柳轶尘一伸手, 杨枝登时泄气, 做到这个份上,她属实已是不要脸至极了。 就算她再不顾名节颜面, 女子本能的羞怯也还是有的。 而这一点羞怯退缩也反应到了她的唇上, 几乎是本能的,她的唇松了对他的压迫, 眼见就要脱出那相贴的状态, 他另一只手忽托上了她后脑。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