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当宣之于口的内闱秘事,他还是要维护的。 柳轶尘依言摆摆手,令三人不必作答。又问:“当日生产时,除了你三位,还有谁在跟前?” “只有奴三位,与两名婢女,分别叫秋棠和碧云,现下听闻在祁山守太子妃陵。”孙嬷嬷看了另两人一眼,答。 “太子妃的贴身婢女玉竹为何不在跟前?” 孙嬷嬷道:“原本是在跟前的,但最后生产时离开了。” “为何离开?” “当时情形十分混乱,奴只顾着太子妃,也不晓得旁事……只隐约记得是被王太医叫开的。” “王种王太医?”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孙嬷嬷道:“哦对,小殿下后来的死因,也是王太医下的诊断,说是先天不足,又受了惊悸。可……” “可什么?” “小殿下并不像先天不足的样子。”孙嬷嬷道:“奴接生过不少婴儿,从未见过先天不足的孩子长那样!” 王嬷嬷却道;“也是有的。孙嬷嬷没见过,奴却见过。有些娃娃虽出世时个头大,却是虚胖。兼之大儿不易生产,在母亲体内憋了太久,憋出毛病来的,并不罕见……太子妃娘娘自十四日傍晚便开始腹痛,直到十五日天傍晚才生出来,足足生了快十二个时辰。” “这十二个时辰内,殿下一次未出现过?” 三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桌旁红袖下一只手死死捏起,指节发出骇人的咔咔声。 柳轶尘沉吟片刻,扫过跪着的三人:“方才孙嬷嬷提到的王太医,在致仕返乡的途中让山匪给害了。”正是这个王种王太医,才重新掀起了这个旧案。 去岁他致仕还乡,途径倾斛山,惨遇劫匪,一家四十多口人,几乎尽数遭戮,只跑了一个药童,因滚下山坡,落入了草丛中,逃过一命。 那药童几经辗转,方回到京城,找上了大理寺。又在某人的唆使下,半夜叩响了江家的大门,才有了之后江令筹上大殿闹着伸冤一事。 三人陡闻此消息,俱是一惊。矮胖的孙嬷嬷睁圆了眼,看起来十分滑稽。王赵二人趴伏在地,瑟瑟发抖。 柳轶尘这时又问:“你们三人是谁先抱出的孩子。” 孙嬷嬷颤声道:“是老奴,但天地良心,老奴绝对没有加害过小殿下!大人明鉴,大人明鉴!” 柳轶尘面无表情:“孩子抱出来之后你交给了谁?” “奴将它交给了赵嬷嬷。” 赵嬷嬷连忙道:“奴只抱了小殿下一会,就将它转递了王嬷嬷清洗。是王嬷嬷发现小殿下不对劲的。” 王嬷嬷闻言脸色大变,惊骇的一下子失了血色:“大人,是奴发现的殿下不对劲,但是奴只是照往常给小殿下清洗了一下,并未做什么别的!”略顿了一顿,忽然叫到:“奴要揭发,奴见孙嬷嬷藏过一包附子粉!” 附子有滑胎之效。孙嬷嬷脸色一变,气的直指王嬷嬷:“你个不要脸的贱人,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说着就要冲上来打她。 江令筹一拍石桌:“谁再闹,本官现下就要了她的命。”江令筹恶名远播,这一声喝远胜堂上的杀威棒。 孙嬷嬷立刻住了手,哆嗦着重新跪正,朝江令筹连磕三个响头。 柳轶尘却恍似什么都未发生过,继续问:“王太医的药童曾说私下给过东宫一包附子粉,就是给了你?”他的声音温润斯文,与江令筹的喝问形成鲜明对比,孙嬷嬷不自觉转了转身子,跪向柳轶尘,点头:“是…是……大人。” “撒谎!”柳轶尘忽然冷声,音调也一下子拔高:“王太医的药童从未给过东宫附子粉,说,你那附子粉从何来的,有何居心?” 孙嬷嬷没料到温柔的菩萨一下子变了脸,吓得整个人一歪,狼狈摔在地上,声音已带了哭腔:“奴不知……那附子粉也是别人给奴的,奴并未用它。” “你既说附子粉是旁人给的,本官问你,是谁给你的?”虽未着官袍,亦无惊堂木在手,但柳轶尘气势威严,凛然不容侵犯。 杨枝都不自觉挺了挺身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