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申兄,别理她。” “……愿意。” 江令梓朝江令筹一扬脸:“你听见了?”末了,又怕他仍不放心似地补道:“他功夫好,我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知道他功夫好?”杨枝纳罕,忍不住问。 江令梓道:“我清早上看见他在院子里练剑了,你们都还没起来!” “清早上……”对这个妹妹的骄纵妄为本能警惕的江令筹不自觉拧起眉头:“你又想干什么?” “那么凶干什么!我不过是睡不着,驿馆的床太硬了,膈的我骨头疼。” 江令筹这才沉默下来,一句“硬你就回家”到嘴边,却又吞了下去。良久,只是不耐烦一摆手:“快去,早些回来!” 这一去,直到余下诸人用完餐两人都没回来,江令筹急得要出去找,杨枝却拉住他:“再等一会,许是三小姐逛花了眼,一时耽搁了。有申公在,不会有事的。” 江令筹这才勉强按捺住焦躁的心,听她提及申冬青,忍不住问:“这个申公,究竟是什么人,太子手下之人,怎么会在燕归楼当个帮厨?” 杨枝摇头:“我也不知。许是殿下时常上燕归楼用餐,怕遇上什么难测的危险,埋了个暗桩吧。” 说话间两人又等了半个时辰,两人才姗姗归来。江令梓手中拿着个胡饼正嚼的开心,原本的大眼开怀的快眯成了一条线,身旁的申冬青却大包小包,腋下还夹着一床锦被,胸前也塞得鼓鼓的。 到得近了,江令梓瞥见自家兄长黑着的一张脸,才收敛了些,垂着一张脸:“哥哥。” “你还知道回来。”江令筹咬牙:“今晚到不了驿站,就把你丢到荒野里喂狼……你这又乱七八糟的买了些什么东西。”点了点申冬青满怀的物什,目光落在他腋下的被子上。 江令梓立刻讨好笑起来:“我们没逛几步,估摸着你们已经开吃了,就想着索性不要扰了你们吃兴,便多逛了一会回来……”瞥见桌上连杯盘都早被人撤了,只余清茶几盏,故意眨巴了下眼睛,作出讶色:“哥哥,你们这就吃完啦……” “这么说我们还得谢谢三小姐顾念我们吃兴……”江令筹捞起身旁的剑,一脸没好气,但看到她平安回来,又笑得开怀,心底里却也松了口气。 江令梓脸皮厚似城墙,蛮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小事小事~~” “……” 杨枝也一眼瞥见那床锦被,还未待问,申冬青已解释道:“三小姐说驿馆的床太硬,要自己添一床被子。” “……” 又瞥见他鼓鼓的胸膛,忍不住问:“你这又是什么?” 申冬青面色尴尬了一瞬,江令梓却已凑了过来:“我给他买的帕子。冬青,你快给姐姐看看!” 申冬青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探手入怀,将那一摞绢帕取了出来,粉的粉,紫的紫,花团锦簇,好不热闹。足足有十多条,怪不得将他的胸口塞的鼓鼓的。 申冬青身长八尺,现如今虽换了一身整洁的衣裳,胡子也刮尽了,但杨枝脑中总抹不去他那满脸胡龇的糙汉形象。此刻这么个糙汉捧着一叠粉的紫的锦帕,让杨枝眼前不自觉恍惚了一瞬。 “这……是给他用的?”杨枝不确信地觑向江令梓。 “不是。”江令梓摇头:“他一个大男人哪用得了这么多帕子,给他的在下面。你看……”遂翻出一条沉香色回字纹的丝绸帕子,又道:“我时常忘了带帕子,他跟着我,当然该多备些。对了,这些帕子还要熏香,你先给我,我晚上熏好了香再给你。” 杨枝听的瞠目结舌。 又听见她道:“姐姐,我也给你买了礼物。”说着,自那大包小包中翻出一支锦盒来:“姐姐,我见你这支钗做工有些粗糙,方才路过一家倚翠阁的分店,便挑了支最时兴的,你看看喜不喜欢。”这一两日,江令梓耐不住寂寞,又换回了女装,杨枝怕自己与她同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