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秒,然后又垂下了头,枕在他的脸边,呼吸声正好打在他的耳边。 这一刻,何经年的世界里眼前嘈杂的人群都静了音,他的耳边,他的周围,他的一切都只有名为曲临离的这个人,她小小的一个,抱在怀里都没多少重量,却将他完完整整的填满,就这样一直抱着他,他可以一辈子。 等到终于排到他们打针,已经是凌晨,曲临离已经不知道在他怀里连睡带昏迷了多少回,隔壁带着儿子来打针的一对儿夫妻去买饭时帮他们带了些面包,何经年一口咬了半个填填肚子,剩下的都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喂给了她,她咽不下去吐了出来,他就直接用手接住,放进了自己嘴里。 “你看看人家多有耐心,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都没这么对过我。” “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让我对儿子我都做不到。” “我也做不到,唉,还是年轻人的爱啊。” 何经年并没有听到对面夫妻小声的讨论,他们只有一个座位,曲临离自己坐不住,他就抱着她坐下,让她的头躺在他的肩膀上,手臂环着身体,在像小女孩说的那样把她扎针的手搭在自己手上,另一手喂她吃着东西。 打针打到后半夜,曲临离越来越清醒,抱着她的何经年却困得闭上了眼睛,周围也都安静了下来,或是夫妻,或是家人依偎在一起,头靠着头,支撑着彼此。 有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刚刚冒个头就被她抬手胡乱的抹去,眼神不再落在周围人身上,她扶着何经年的头靠在了自己头边,空闲着的手臂抱着他的细腰。 他穿着西裤腰带的腰显得更细更好抱了,就是这件衬衫的料子太硬了,没有直接贴在他的胸上舒服。 点滴打完天已经亮了,她的手臂是凉的,他的胳膊是麻的,护士来拔针时看向她的眼神来这些不易察觉的羡慕,脸颊红扑扑的。 “这小护士是不是也发烧了,怎么脸这么红?” “你才是把脑子烧坏了。” 何经年换了另一只手牵着曲临离往出走,走出医院门口的那一刻天彻底亮了,他提前于她的动作将手掌挡在了她的额头上,那手掌被压得冰凉,贴在额头上还有点儿发抖。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会让我多想的。” 曲临离又默默收回了还没来得及递增情绪的眼神。 车子一路开到了小区门口,何经年却非要背着她走回家,曲临离拗不过,便软趴趴的靠在他背上。 以前她经常趴在他怀里,那个怀抱能将她整个围住,现在她趴在他的背上,这个背宽阔平直,能让她在上面打个滚。 何经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扎着耳朵,弄得他发痒,可是头发也没长到这么长啊,他甩了两次头那触感依旧真实。 耳边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他一瞬间就懂了那是什么,耳朵尖无法控制的升温,变红,脚下的步子却轻快了起来。 曲临离的烧依旧没有完全退,一进门何经年就直奔卧室把她塞进了被子里,四角周边都压得严实,生怕进来一点儿风。 “再睡一会儿,一会儿起来吃饭。” “你不去学校吗?” “辩论赛输了提前回来了,今天就算休息,没事,我在家陪你。” 他起身就要去厨房,站起来后袖口却连着只小手,曲临离从被子里伸出胳膊不松不紧的抓着他的袖子,拉扯着半个肩膀露了出来,她的眼尾被烧的发红,看起来就比平时柔软了很多,眼睛亮晶晶的,也是带着水光。 “别走嘛……不吃饭,你睡觉,睡会儿觉……” 何经年一颗心都要被揉碎了,也被塞得满满的,他弯腰摸着她的脸蛋,语气像是哄小宝宝, “乖,十分钟,躺一会儿睡一觉就到了,你不吃饭没有抵抗力,吃药也会伤胃的。” 曲临离用握紧的手指无声的表明立场,僵持了一会儿又自己悄悄的松开,她看着何经年离开厨房的背影,白衬衫,戴了副眼镜,后背挺拔笔直。 这就是她曾经对于男生所有的幻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