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世界都跟着静了几秒。 许颂千沉默着没有应下,但是张从珂好像也根本没有想要征求他的意见一样,又伸手拽着他开始下山。 “你知道我是谁吗?”许颂千好心提醒。 “神仙,”张从珂在前头健步如飞,“但不知道是什么神仙,你有法号吗?说来听听。” 许颂千今晚不知道第几次被她的脑回路震撼到,现在已经有些免疫了,冷静地顺着自己原来的意思继续讲:“你喝醉了,酒醉的人没有办法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酒精上头滚到床单上一夜情的人,少有不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张从珂的语气莫名雀跃,“我还没睡过神仙呢。大家应该都没睡过,她们羡慕我还来不及。” “跟神仙睡就不后悔吗?” “我愿意的话跟谁睡都不后悔。而且你看起来……”张从珂跳下一级台阶,倏然一个转身,眼睛又滴溜溜地在许颂千身上扫了几个来回,“真的很好睡。” 她点评道。 许颂千决定闭嘴。 今夜的月亮只有一小弯钩,但是没有乌云遮蔽,莹莹皎洁,照亮了山路。张从珂致力于踩中大树投下的影子,一蹦一跳地走着台阶。 许颂千从后面,可以瞧见她蹦跶起来的发梢,跟得紧了还闻得到头发上的留香,淡淡的,被吹散在风里。他想起自己扶在在她后脑,一下下顺着发丝时的触感,手有些痒。 慢点。” 在这个天地铺满静谧的夜晚,他追着香气去了。 * “你家在哪?” 许颂千走到路边停着的唯一一辆车前——那是一辆宝马7系,一边打开副驾的车门,一边转身询问张从珂。 结果一转身人没见着,后退几步四处看,才看见车屁股那儿有一个做贼似的人影在那儿又看又摸的。 “宝马!”张从珂摩挲着车标,眼睛里简直要射出激光,“我还从没坐过呢。你们当神仙的待遇也太好了吧。” 许颂千现在完全没有脾气,连拉带拽了五分钟才制止住张从珂要摸遍全车身的动作。好不容易把人按到副驾上系上安全带,结果张从珂又用她现在唯一能活动自如的手,把车窗按到了最下面。 “喝酒不能吹风,会头痛。” “不行我一定要开窗,不然我会晕车,会呕吐。”张从珂一边说,一边为了渲染自己不开窗坐车的严重后果,开始认真地表演起呕吐这个动作, 许颂千害怕她嘴巴一下子没合上真的吐出来,只能由她去了,认命地脱下外套兜在她头上,稍微挡点风。 一阵折腾以后,当许颂千再次就此行的目的地进行发问的时候,发现副驾上的人已经不会应声了。 他只能驱车往自己久住的酒店去,现在也就那儿能让他凑合一晚。 到了酒店门口,许颂千把驾驶座让给了门童去停车,交代了几声再去副驾驶的时候就发现人又不在那儿了。他快步往前台走,及时制止了张从珂大声念白身份证号码登记入住的表演,在大厅一众人或惊奇或审视的目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