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项明章扣住他的小臂,一把将他拉起来,他来不及站稳,身体猛地腾空了一秒。 项明章把楚识琛抱到了办公桌上,双手卡在楚识琛的大腿两侧,微躬着背,好听点是笼罩的保护姿态,难听点叫“压迫”。 他拆穿道:“楚秘书真要面子,怕人家撞见你在办公室饮酒,躲着不起来,反而怪我不自重?” 楚识琛第一次坐办公桌,成何体统,他想下来,奈何被项明章死死挡着,嘴硬地说:“你是总裁,这是你的办公室,万事有你顶着,我没什么好躲的。” “你以为躲得了吗?”项明章说,“桌上放着两只酒杯,人家看见不会奇怪?” 楚识琛喝了酒反应迟钝,恍然道:“那他会不会以为……” 项明章说:“以为我在和另一个人鬼混。” 楚识琛立刻否认:“不是我。” 项明章的手心碾压着桌面,齿冠磋磨出字句:“你要是没跟我走,现在是不是已经跟那个金毛狗混在一起去了?” 楚识琛含怒瞪他:“别血口喷人。” “我在做合理假设。”项明章前半句鄙夷,一顿,后半句藏着隐隐的不服,“你喜欢混血儿?” 楚识琛不能推翻这个身份的一切过往,甚至怕自相矛盾露出马脚,他心一横点了点头:“是,以前很喜欢。” 项明章接着问:“那现在呢?” 楚识琛回答:“现在不喜欢了。” 项明章说:“那现在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缥缈酒意弥散在体内,楚识琛头脑空白,双目微微失焦,第一次有人关心他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楚识琛缓慢地摇头:“不。” 项明章逼问了一遍:“回答我。” 楚识琛神色茫然,一双朦胧醉眼意味不明,头顶的灯光缩映在瞳孔上,像乌黑丝绸缀了几颗碎晶,许久,他想了一条:“喜欢黑头发的。” 项明章得寸进尺:“还有呢?” 楚识琛说:“没有了。” “所以是个黑头发的就可以?”项明章道,“酒吧里那么多黑头发的,技术差也行,身材不好也行,谁都能把你带走然后发生关系?” 楚识琛愈发不清醒:“你在编纂什么,我明明就跟你走了。” 那瓶伏特加很纯、很烈,项明章心底的矛盾被麻痹、搅乱,他是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厌烦所有不切实际的空中楼阁,但此时此刻,他企图将当下的楚识琛与过去一分为二,彻底切割开来。 项明章拿起那瓶伏特加,凶狠地灌了一大半,停下来,喉咙却无比干燥:“那你猜我想对你做什么?” 扑面而来的酒气太浓,叫楚识琛不敢直视,他盯着项明章襟前摇晃的绞丝长链,抬手抓住拽出口袋里的怀表。 他紧紧攥着,说:“我的。” 长链另一头别在项明章的衬衫纽扣上,楚识琛一拽,项明章被牵引着靠得更近:“你只要怀表,还是连我也要?” 楚识琛混乱地向后闪躲,只觉晕得厉害,整个人脱力倒了下去。 纽扣拉扯崩开,项明章顾不上去捡,眼疾手快地托住楚识琛的后脑。 片片纸张压在背后,“喳喳”的,楚识琛仰躺在办公桌上,身底白纸黑字,更衬得他面色如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