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识琛看了眼手表,项明章离开半个小时了,今天的场合应酬起来估计难以脱身,问:“还玩吗?” 丹尼尔没了斗志,一骨碌爬起来:“我去找舅舅来报仇。” 楚识琛拍了拍裤脚的褶痕,仰头看向一旁高及天花板的书柜,中外典籍,琳琅满目,不等他扫视一遍,丹尼尔匆匆跑了回来。 “舅舅忙着呢,不会上来了。” 楚识琛问:“他在干什么?” 丹尼尔露出顽皮的表情:“舅舅在和伴娘姐姐相亲,大家都围着他们,好奇怪呀,伴娘为什么不和伴郎在一起?” 楚识琛解释:“因为伴郎和伴娘没有结婚。” 丹尼尔似懂非懂:“那伴娘要是和舅舅结婚,就变成我舅妈了,哇哦,这么突然啊。” 楚识琛在小孩子面前不动声色:“是不是不玩了?” 丹尼尔扑来亲了他一口,当作吻别,然后又跑出去了。 楚识琛收拾残局,心不在焉地碰倒了一枚棋子,是白皇后,倒在棋盘上,从后翼滚到了王翼。 在俱乐部那天,项明章拒绝了当伴郎,说无论伴娘什么性子,他都没兴趣认识。 那现在算什么? 动摇了,还是逢场作戏? 楚识琛掏出手机,犹豫片刻拨通项明章的号码,响过三声接通了。 “喂,识琛?” 如斯亲切,可惜只在耳边,不在身边,楚识琛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贪心,他既克制又冲动,委婉且心机,说:“什么时候去喂芙蓉鸟?” 项明章道:“我走不开。” 楚识琛明知故问:“为什么?” 项明章回答:“在陪人家聊天。” 楚识琛低下头,伴手礼丢在棋盘一旁,他打开,最后道:“书房能不能抽烟?” 手机里静了一会儿,项明章说:“可以。” 挂了电话,项明章从楼梯拐上二楼,在会客室被纠缠半天,做客的亲戚多,不好让堂兄和新嫂太没面子。 丹尼尔那个小鬼头来回晃荡,他猜楚识琛一个人留在书房里,便不管那么多了,刚脱身,“问责”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项明章快步走到书房,门虚掩着,他推开顿在门口。 楚识琛慵懒地坐在织锦地毯上,一条长腿微曲,骨感的脚踝压住了棋盘一角,他不似平常挺直脊背,躬着一点,低头从银色的铝管中抽出一支雪茄。 伴手礼中没有剪刀,楚识琛径直将雪茄送口,牙齿雪白,他精准地咬下茄头,轻轻一吐,同时抽出一根长梗火柴,整套动作利落又娴熟。 书房做了避光处理,不开灯有些暗,火柴划亮,一簇火光瞬间照亮楚识琛骄矜的面目。 点燃了雪茄,楚识琛晃动手腕,火熄灭了,他夹着乌色的雪茄抬到唇边,裹吸着,另一只手垂下,捻起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棋。 待项明章缓过神,走进来,楚识琛轻巧抬眸,呼出一片浅浅的薄雾。 项明章盯了许久,问:“你会抽雪茄?” 楚识琛漫不经心地说:“不过是吞吐而已,有什么不会。” 项明章道:“以前没见你抽过。” 楚识琛承认:“心里不痛快的时候才想抽一支。” “是么。”项明章踩上地毯,一步步走近,“我们项家的大喜日子,你为什么不痛快?” 楚识琛仰着脸,回答:“因为你怠慢我。” 项明章朝他伸出手:“那我们现在去喂芙蓉鸟。” 楚识琛拒绝:“坐得腿麻,不想动。” 项明章弯下身子,搂腰勾腿,直接把楚识琛从地毯上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骤然腾空,楚识琛惊慌地环住项明章的脖颈,差点掉了指间的雪茄。 书房的门大敞着,楚识琛紧张得忘了装模作样:“放我下来。” 项明章说:“不放。” 楚识琛道:“你想干什么?” 项明章抱着楚识琛走到看书的榻边,把人稳稳放下,顺势单膝落地擎在一旁,近乎咫尺,堵死了楚识琛的去路。 雪茄一股焦香味,项明章问:“听说是很有名的牌子,味道怎么样?” 楚识琛倚着圆枕说:“不错。” 项明章道:“给我尝尝。” 楚识琛从未跟别人分食过一支雪茄,他被困卧榻,反抗不得,抬手把雪茄送到项明章的唇边。 项明章偏头躲开:“太呛了,我要二手的。” 楚识琛微怔,盯着门外的走廊,听着窗外的笑语,他含住雪茄轻嘬一口,再拿开,余烟缱绻,项明章迫不及待地吻了上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