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说:“放假有什么安排,还记不记得?” “去缦庄拜访伯母。”楚识琛哪会忘记,“你提前跟伯母说一下,不要唐突了。” 项明章满意地答应:“过年那两天吧,让我妈给你封个大红包。” 项明章先走了,老板一撤,员工彻底肆无忌惮,各部门窜来窜去,办公区比广州的老街还热闹。 晚上,年会在五星级酒店举行,项樾包下了两层楼的宴会厅,上下有双旋楼梯连通。 今年项樾有两件事要庆祝,一件是项目斩获颇丰,另一件是收购亦思。 楚识琛朝亦思那边望了一眼,端着红酒走过去,李藏秋坐在首桌,瞧见他来,捏着杯脚点了点头。 近一年来,楚识琛整顿了亦思几个重要部门,弄走李藏秋不少人马,然后断绝资源向渡桁转移,文旅项目又逼得李家父子避嫌。 再加上请周恪森回来委以重任,到现在,李藏秋元气大伤,和楚家几乎没有私下的交往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体面人,楚识琛主动打招呼:“李总,我敬你一杯。” 李藏秋喝一口红酒,笑着対满桌人说:“亦思今年的成绩比前几年都要好,识琛功不可没。” 楚识琛道:“我只是个半吊子,感谢大家为亦思尽心。” 周恪森看他的目光满是慰藉,说:“少喝点酒,意思到了就行了。” 楚识琛陪亦思的同事们聊了会儿,为项明章当发言人登台讲话,后来又被彭昕拉着侃大山。 年会在凌晨结束,这就正式放假了,楚识琛回到家,泡了个热水澡,关掉闹钟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他过去日理万机,一年到头只有过年能喘息片刻,不太记得会做些什么,好像就是待在公馆陪伴家人。 楚识琛习惯依旧,每天起床在花园散散步,白天在房间里看书。喝咖啡,抽雪茄,闲得无聊就干点活儿,涮一涮小香炉,擦了擦琵琶。 唐姨收了张学友的专辑还要说人,不知是褒是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放在旧社会,大清亡了都得保姆来告诉他。” 楚太太道:“你在说我儿子,还是在说哪个大家闺秀啊。” “我夸你儿子乖呢。”唐姨说,“真是天翻地覆,有时候我都想失忆一下试试。” 楚识琛听见一耳朵,感觉待在家里被取笑了,下午便出门上街,揣着年终奖,给亲朋好友挑选新年礼物。 除夕夜,楚家别墅灯火通明,四朵金花要打麻将,楚识琛假装不会,窝在客厅沙发上看杂志。 手机放在一边,祝福短信接踵而来,屏幕每亮一下,楚识琛就要觑一眼,生怕错过要紧的消息。 十一点多,来电铃声响起来,屏幕显示“项明章”。 楚识琛走出别墅到花园,坐在秋千椅上接通,手机里“叮当”一声,听着像进门丢车钥匙,他问:“你在哪?” “刚到公寓。”项明章在深圳耽搁了四五天,攒了好多事情,“这两天在公司加班,晚上和我姑姑开会,总算忙完了。” 楚识琛说:“能者多劳,辛苦了。” 项明章听出一股行长的腔调,说:“干巴巴的,我希望你能熨帖一点。” 楚识琛斟酌言辞,重新道:“我有什么能帮你分担的,你尽管开口。” 项明章貌似叹了口气,不再让民国人自由发挥,直接问:“想我吗?” 夜空倏地炸开一片赤红烟火,楚识琛仰起头回答:“这通电话等了一晚上,你说呢。” 项明章的疲乏消解大半,说:“看来除夕夜我能睡个好觉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