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梁从深所言,谢敬文来南州第二天,梁世山就做东组了个局。 谢佳菀没有理由推脱不去。 远在新州的刘芝秀还特意嘱咐她要多敬梁家人两杯酒,感谢他们的关照。 就是不知道刘芝秀如果知道梁从深是怎么“关照”她的宝贝女儿的,还会不会提出这种要求。 谢佳菀的进修期已经结束,谢敬文到商场接她时,她正和荣乐昕从电影院看完电影。 单位安排的酒店已经不能入住,荣乐昕主动提出可以帮她打掩护,让她到自己家里住。 当然,这只是个幌子。 就算谢佳菀乐意,梁从深也不领这个情。 毕竟他们只剩下几天的时间可以朝夕相处,他巴不得把她榨干了才算。 抵达饭店时,所有人都已经到场。 谢佳菀跟在父亲后面走进去,面对热烈的欢呼,她有些羞赧地回应。 就是不看梁远山身边。 梁从深提前和她通报了今天来的人物,不乏他们共同碰到过的人。 所以她始终有些忐忑,生怕这些人在梁世山和谢敬文面前说漏什么。 为了转移注意力,谢佳菀目光游离,看到许盛对面的男人。 一身黑色西服,气度不凡 两人相视一笑。 谢佳菀觉得有些尴尬,用手撩了撩散落下来的碎发,正要打招呼,却见他起身不紧不慢地替她拉开自己身边的座位。 她没太讶异。 来的时候谢敬文已经和她打过预防针。 许盛含笑看他们,语气温和地询问谢佳菀:“佳菀,这是阿宇的大哥,你们应该之前没见过吧。” 霎时,席间的目光齐刷刷落到同一个方向。 谢敬文走到梁世山身边坐下,笑说:“当年阿洲都上高中了,怎么可能还愿意和这群小屁孩玩。” 四周哄笑,梁从深拿过酒盅替谢敬文倒酒,面色淡淡地抬眼,目光穿过大半个桌子。 谢佳菀的脸上始终挂着笑意,捋了捋裙子坐下来,忽听到身边的人朗声开口:“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也不晚。” 在座的长辈都十分热络,用促狭的目光有意无意打量这对适龄又养眼的男女。 谢佳菀有些局促,可又不好表现出来。 许洲似乎看出她的不安,几乎没有间隙的对她嘘寒问暖,又主动挑起话题,让她避免去应对旁人。 她本来就是慢热性子。 但只要有人和她主动说话,一来二往,她也能聊起来。 她总是叁两句话就匆匆结束,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每每感受到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盯着自己,她就只剩下焦虑了。 当着许盛的面,她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回应梁从深的警告。 而且如果她太过明显的拒绝和许洲交流,岂不是更容易让许盛回想起那日酒会的场景。 可梁从深似乎没有分毫考量和畏惧。 有时候就算是和旁人讲话,他的余光都毫不掩饰地瞄准她。 恰好一轮敬酒完毕,她落座时趁众人不注意快速抬眼看他。 像从前一样告诫提醒。 终于得到了她的回应,他一脸满足,挑衅地吐了口烟圈,然后伸手把一盘土豆丝拉出来些,手动推了把转盘。 直到土豆丝到她面前,他才松手。 她恨得牙痒痒,可又别无他法,索性不看他小人得志又宣誓主权的样子。 拿起碗筷板着个脸气冲冲夹了一大筷子的土豆丝。 “你喜欢吃这个?” 旁边的许洲见状,说话间伸手替她按住了转动的盘。 她干笑着点点头,“是呀,下饭。” 梁从深抖了抖夹着的烟,眼底的情绪忽然沉下去,只剩漆黑一片,冷冷注视着低声谈笑的两人。 这个许洲,比他弟弟许宇还要令人讨厌。 酒过叁巡,等到谢敬文和他的一众老友喝尽兴了,今天的局才算结束。 大家都喝了酒,那些个达官贵人都有司机,谢敬文连连推脱旁人的慷慨帮助,自己叫了辆车。 路上,车里很安静,封闭的空间弥散着浓重的酒精气味。 谢佳菀皱眉说:“要是我妈打电话来,知道你喝成这样,又要一顿输出了。” 谢敬文这几年酒量肉眼可见的下降,却又爱在饭桌上逞英雄,来者不拒,几乎是有局必醉。 不过好在他知道自己明天还有一个重要会议,没有放任自己喝得烂醉。 “你觉得许洲怎么样?” 谢佳菀扭头看窗外,语气平淡:“没感觉。” 知女莫若父,谢佳菀这幅冷淡的样子,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谢敬文叹了口气,却不知道是该惋惜还是无奈。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