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被皇室圈为属地,已派兵把守,无召入内则算擅闯。” 秋露顿住,看着薛荷一脸迷茫,就知道她根本不明白京郊有哪些地方是皇家苑林,她来去自由惯了,无视驻兵也是常有的事,但若被天家发现,擅闯便是擅闯,哪管什么不知者无罪? “就算是擅闯寻常人家,也是要被主人问责的,何况是天家的呢?严重了的,不就是刚才那位卖鹅厨子所说的死罪?况且近日来,京中盛打野鸡,你薛领队又是个小小的名人,在这街头巷尾,大肆谈论你去了月牙坡打野味,免不了要被别人听过去,届时别人凭着这件事来扣你帽子,说你散漫无纪,偷入月牙坡,你待如何?” 秋露鲜少这么长篇大论同她说一通,薛荷不由得愣住,理解了她的认真后,心里不免浮上一抹惭愧。 离开师门时,师傅说自己率性单纯,一派天真,总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在京城注定是要吃苦头的,这儿多的是条条框框的体统规矩,容不下江湖气息浓厚的性子。 她知道自己易冲动行事,秋露也提醒过自己所司之职不过方寸,光靠一腔热血是万万不行的。不过她虽鲁莽,却不是呆人,方才陈厨子在说出月牙坡被圈入皇室时,她自然一惊,但不知怎的,后来就掠过那事,心中满是对皇室私自圈地等不公平行为的愤懑。 “秋露,多谢你,”薛荷转身看着她,双手紧握住她的,满眼认真,“我也不知怎么,竟要在街头高谈阔论我的错事,若是周遭有个有心人,我真是……” “并非你的问题,那个卖盐水鹅的厨子有些不对劲。”秋露回忆起刚才陈厨子的种种,皱起眉头,“感觉他故意引你说出月牙坡的事,像是想拿你的错处。” “他?他拿我错处能如何?”薛荷似乎对此人不以为意,话头一转,有几分担忧,“不过你提到衡阳郡主,我同衡阳郡主并不熟悉,只是先前替她拦过一次车驾。” 衡阳郡主骄奢淫逸,拉车的马驹也是万里挑一的汗血宝马,某日乘坐那瞩目的马车游街时,汗血宝马忽地发狂,横冲直撞,周围侍从竟无一人能降住,车内郡主大受颠簸,还是巡街至此的薛荷,一个飞身上马,斩断连接车厢的绳索,好一顿驯服才使疯马平息下来。 郡主掀帘而出后发现竟是一位女巡城卫解决了这突如其来的闹剧,当即夸赞薛荷一人可抵十个儿郎,这件事还在城南小小流传了一下。 秋露笑她谦虚,“那次可算是救命之恩啊,足够了,况且城中讨论衡阳郡主的声音那么多,若刚才的话真传出去,于郡主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她不会追责。” 薛荷眉宇间始终萦绕着一缕犹豫,秋露同她结识至今,还从未见过她面上这副神情,或许从前的薛荷因做错事而产生懊恼,挫败,丧气等负面情绪,但从来没有过犹豫。 见她如此,秋露隐隐觉得有什么正脱离掌控,待三人齐齐入了薛荷的小院后,她低声问薛荷究竟怎么了。 “其实那日在月牙坡,我遇到一个人……现在回想起他见到我的神色,十分惊诧,仿佛就是在自家宅院里见到了外人,当时他问我在做什么,我如实相告说在捉野鸡,然后……” 薛荷从腰间翻出一个物什,置于手心。 “他说,这东西没什么用,但是开道还是很方便的,若是我以后还想来捉野鸡,只管持着这块小令走东边正门。” 秋露朝她手心望去,那是一块净白如雪的脂玉,拇指长宽,中间端端正正地刻着一个“朗”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