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个造型,绵羊们自动一隻隻跳到他面前,每隻顏色都不一样,满山满谷的彩色绵羊,他忙出一身汗,穿着吊带裤咋舌:「到底够了没有,我想睡觉啊!」 眼前出现一团迷烟,一个身上有绵羊特徵的兽人萝莉两手遮胸,靦腆说:「那你可以数我们啊,数一数就能睡啦。」 旁边一位漂亮大姐对绵羊萝莉勾肩,朝他笑说:「还是想做点睡前运动再睡呢?」 「只剃部分的毛觉得好那个哦。」说这句话的绵羊很高大,不仅下巴有点鬍渣,而且胸毛茂盛得长到腹部都是,被剃光毛的部分恰恰是一双健硕的胸肌,这隻羊有竇鹏的声貌,看得寧迋舒尖叫把剃毛刀扔开,怪吼了句:「噯哟我的妈呀!」 寧迋舒被噩梦惊醒,吊着一双死鱼眼瞪进一片漆黑里,他皱眉低喃:「我不是一直开灯?」说完发现连新闻的声音都没有了,只剩外面依然狂啸的风雨。 停电了。他伸手摸索手机,打亮光源后从床边柜里一堆手电筒挑出一个白色较短的手提灯筒,这款手电筒能放各种尺寸的电池,他将这手电筒掛好之后发呆几分鐘。外面本来黑黢黢的世界乍然闪烁亮光,他头皮一麻,跳回床上抓了被子蒙头,几秒后响起惊天雷鸣。 他怕打雷,小时候明明不怕的,忘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甚至曾为当天气象预报说有雷雨而请假不上班,遭到记过或被同事排挤,辗转到了银月工作之后,职场环境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让他再也不必担心打雷这件事。 想到失去了一个那么好的工作,失去平稳的生活,他有些悵然,但是太逃避也无济于事。所以他只在被窝躲半小时,直到很久没有再听到雷声才拿开棉被喘气。 「又一身汗,呿。」他皱眉,找了乾净衣物重新再洗次澡,吹头发的时候,馀光一直瞥见门口有个光影闪烁,他忍不住盯着看了几秒,不是打雷闪电,因为迟迟没有落雷声,大概是外面车辆照进屋里的光亮吧。自我解释以后他没再多想,把头发吹乾就提着小手电筒出去浴室,光束打亮了房间某块区域,一瞬间彷彿看到一个影子,他想起停电后保全雷射网也不管用了,该不会跑进小偷? 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移到角落摸到之前放的一把木刀,将房间各处逐一照过一遍,就在落地窗和光脑间的地带照到一团白雾。那团雾很快凝聚出一个人形,现身的是个有点透明的女性,穿着一身白色蕾丝洋装、白色马丁靴,手执一把黑蕾丝伞,掛着一双黑眼圈发出诡异号叫扑来。 她挥着两手怪叫:「啊啊啊啊啊──」 寧迋舒看着半透明的她也惨叫:「哇啊啊啊──」 她衝到寧迋舒面前忽然收声,往唇间竖起一根食指:「嘘!」 寧迋舒瞪着她问:「干嘛?你是谁?」是人是鬼?他没敢问,这世界越来越陌生,光怪陆离到他不停的自我怀疑。 女孩动了动她苍白的嘴,窘困尷尬的说:「我说了你不要吓一跳。」 情况太过抽离他所认知的现实,因而他此刻已恢復冷静,用黯淡无波的目光睨着她自我解答:「嗯,是鬼呢。」你他妈的为什么?寧迋舒沉默着崩溃。 女鬼站到墙边两手握伞柄,靦腆拿眼尾瞅他,訥訥说:「看来你不怕鬼呢。太好了。」 「等我死掉也是鬼,到时就是同类了,有什么好怕的。」他讲完自嘲的嗤了声,嘴角抽了下,感觉好像已经没有什么能再吓倒他了。「不过小姐,擅闯民宅还是不太好,你……」 女鬼见他打量的目光,不好意思笑了下,稍微提了下裙摆行礼报上姓名:「我叫郑娜娜,你也可以喊我gina这样。之前有个坏人把我封印在香水瓶里,打算卖给milkyway,还好地震加上颱风的关係,货车出了问题让我有机会逃出来。外面打雷太可怕,看见你这房间发出温暖的光,所以临时躲了进来。不好意思打搅了。」 郑娜娜讲完又点头行礼,寧迋舒也不好再臭脸赶鬼,他无奈叹道:「那你自便吧。」人家都讲出原因又可怜兮兮的,他狠不下心要她走。 郑娜娜开心道谢,偏头问:「可以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寧,寧静的寧。」他这回学会了,拿出手机把电子证件亮出来,让鬼看清名字。 「喔,寧先生你好,打搅了。不知道我能不能暂时待在你身边?我发现温暖的光好像是从你身上发出来的。」 寧迋舒盯着她认真思索半晌,单手插腰,吸了口气纳闷低喃:「这是传说中的卡到阴?」都要末日了还卡到阴,他感到相当的不吉利,但又催眠自己说不定是积阴德,负负得正也不一定? 「如果去外面的话,我说不定会被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