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斥喝:「你想干嘛?」 「别慌。」兰烁把枪口对准自己另一手掌心,寧迋舒探头看见那一幕,预见接下来兰先生要做的事,急忙喊:「不要这样!」他话语尾音被枪声盖过。 兰烁朝自己左掌射了一枪,子弹贯穿的洞血肉模糊。梁霈樺抱头尖叫,竇鹏把她抱住护着,一边骂兰烁有病,却来不及拦下寧迋舒。寧迋舒衝过去抓起兰烁受伤的手大骂:「你搞什么?又自残!」 兰烁被他吼得微愣,解释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没那么容易死掉,所以在昨天那情况并不是担心自己才去毒杀他们。我既然收留你们,就有责任照顾你们。」 「啊啊!」梁霈樺尖叫,竇鹏烦躁回应兰烁说:「够了够了我们信你,先把手包扎一下,忽然就这么干也过火了,想吓谁啊。」 寧迋舒抓着兰烁的手肘往屋里带,气急败坏道:「你给我进来包扎伤口。真是活太久脑子坏掉是不是,怎么能拿枪打自己,说明就说明,有话好好讲啊。」 兰烁没有被人这样念过,这个矮他一颗头的青年因他乱成这样,看着觉得心情矛盾,有点愧疚,但也有点高兴。因为他那些天外或同在修炼的朋友都不可能这样替他担心,只有寧迋舒明知道没事,却还是如此在意他。 寧迋舒猛地回头问:「急救箱在那里?」 「什么?」 「急救箱啊。没有吗?」寧迋舒拍额咋舌,嘀咕说:「你肯定仗着不老不死所以没有常备的急救箱。」 寧迋舒霸道拉着比自己高大的男人到屋旁的抽水帮浦,将伤口冲水,再找乾净的纱布包扎。兰烁安份的跟他坐在缘廊上,盯着自己的手被包扎成两倍大。 寧迋舒固定好纱布以后,抹掉额上的汗吐气:「呼,你真的不要再自残了。真的不好,很吓人。」 兰烁说:「我不是故意的。」 寧迋舒白他一眼:「那天砸店你就是这种惊人作风。一言不合就开干。」 兰烁不冷不热应了句:「说得好像我脾气很差。」 寧迋舒瞇眼:「也算不上脾气好吧。」 兰烁叹了口气开始把包扎的纱布解下,寧迋舒睁大眼问:「你干嘛?」 「不必大惊小怪。就算那枪开在我心口,甚至打在我脑袋上,肠穿肚烂,我也不会死。」 纱布解开后,枪伤果然消失不见,手完好如初,兰烁翻着手掌给他看仔细,淡然道:「就说吧,没事的。」 寧迋舒抓着他那手反覆看,问:「可是不痛吗?」 兰烁愣住,青年低着头,一滴水珠砸到他手心上。 寧迋舒说:「因为活着,受了伤就是会痛啊。你教我们那么多东西,教我们怎样利用大自然活下去,结果自己过得这么漫不经心、活得这么随便,是不是觉得我们都没心没肺,不会关心你的死活?」寧迋舒说得有些哽咽,慌忙揩去泪水。 寧迋舒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太依赖兰烁,因为兰烁的帮忙,让他不必面对末日惨况,不只是他,竇鹏他们或许也一样,可是兰烁却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就连解释自身情况都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实在蠢得让他心疼。兰烁什么都懂,却不懂得好好对待自己,在他看来就是蠢。 兰烁看着寧迋舒的脑袋瓜,再看手心的泪珠,从衬衫口袋摸出手帕,端起他的脸擦眼泪。寧迋舒眼眶湿润呆看着兰烁,对自己忽然涌上来的情绪感到羞窘,不知所措,他本来没有要哭啊。 兰烁说:「对不起,没想到你们都反感,以后我口头解释吧。」 「不是反感,我是……」寧迋舒眨着沾上细微水珠的眼睫,找不到词汇表达。 寧迋舒点头。兰烁道谢,浮现一些奇怪的念头,他想摸摸青年的头发、脸,想安抚对方,却也想看着对方因为自己慌乱着急的样子,有些矛盾在他心里冒芽,但他并不感到讨厌,反而觉得有点意思。只不过兰烁心里想想,什么都没做,他不想吓坏寧迋舒,也找不到理由解释。 「唉。」寧迋舒歪着脑袋叹气,窘脸瞪着兰烁说:「你不准跟别人说我这样。」 「哪样?」 「少装傻,总之不准讲我哭的事。」 兰烁浅笑:「好像能瞭解为什么那个天裔族的喜欢你。」 寧迋舒撇撇嘴,咋舌说:「听不懂你乱讲什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