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想哭。 “我还没收拾好”,指着小房间,“夏冉的东西都在那里。” 沉微明很久都没有接话。他站在门口,眼风快速把整间屋子扫了个干净,连带把妹妹的,林听的过往也一并刻在眼里。 他的处变不惊现在显然派不上用场。语言能力暂时失灵,只能暂时靠喉咙里挤出点声音用来回应。 “进来呀,你傻站在门口干嘛?”林听不知从哪里翻出两瓶矿泉水,“应该没过期。” 他们感觉还有很多话要说,却又好像没有再说的必要。 沉微明进到小房间的时候,林听留在客厅继续整理东西。 耳边是透明胶带扯着纸箱皮的撕裂声,林听下意识闭了闭眼睛,深呼口气。 “林听?” “嗯?” “要不要一起过来看看。” 箱子里是意料之中的杂乱。 沉微明和林听同时鼻子里轻哼,又看对方一眼,没忍住吐槽,“是她的风格。” 以为可以坦然面对是一回事,等真正面对又是另一回事。 当似乎残留夏冉气息的衣服鞋子一股脑堆迭在眼前时,冲击力度并不比当时那通电话小。无论是绿色波点的连衣裙,还是南加大的校服,或是blingbling晃到人眼的小高跟,又或是鞋底已有些许磨损的经典款帆布鞋;无一不在残忍的提醒他们,夏冉曾经热烈地活过。 林听蹲下身,头埋在臂弯里,整个人缩成一小团,肩膀一个劲的抖动。 沉微明也跟着半蹲下来,将她笼罩在怀里,吻了吻她的头顶,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 幸好,现在不是一个人面对。 好在,还有彼此的体温可以取暖。 “我总觉得是我害死她的。”林听的声音断断续续,句不成句。 “别乱想。”沉微明搂她的手又紧了紧。 她抬起头,鼻头和眼睛都红通通的,脸颊还有未风干的泪痕。“真的,是我先说想去17?miles看看的。她说陪我一起。那个路线也是她特意为我安排的,后来我食言了,没去成。她说替我去看。如果不是去那里她不会出事,是我。都是我害她的。” 林听的负罪感经过常年累月的堆积变成一块又臭又硬的磐石,搬不动也挪不走,压得她几乎要窒息。她从没有和任何人提过,只是不停地琢磨,“如果,那么”。 “如果”这个命题很多时候就是毒药。 她深深陷了进去,拔不出来,把普通意外彻底归因到自己身上。自责和痛苦说不上哪个滋味更难受,而二者合力下来的威力惊人,差点要了她的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