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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


一个初见面的女子激的失去理智!

    「不就是一把破簫吗?」她冷冷地道。

    抬起眸,冰冷的双目紧凝视着他,已不復先前的热烈。

    戚少礱微微一愣。

    这双眼...

    在他失神之际,又听到她道:「守着一把破簫有什么用?若有心,当年便该随她一跃而下!」说完,她将墨簫塞回他手中后,便甩头离开。

    「雪莲?你─」见她回来嘴角还带着血痕,眾人诧諤不已。

    「是他打的?」毓谨问,眼角瞥见紧追而来的戚少礱,他便不等灵枢回答,而直接衝到戚少礱面前抓住他的衣领。

    「你知不知道她身上有伤?」

    戚少礱没回答,推开他,目光紧追着灵枢。

    「你说的没错!我应该跟灵儿一起跳下去的。」

    闻言,素问瞠目,上前抓着戚少礱的衣角。

    「少礱,你说什么傻话,你的命是我好不容易救回来的,我可不许你再做傻事!」

    戚少礱面无表情,也没回答她。

    背对着他们,灵枢心中泛起疑惑。

    什么好不容救回来的?什么傻事?

    「你答应过我跟少袭的!」

    「所以,我现在还活着。」他道。平板的语气瞧不出任何情绪。

    他人还活着,可是他的心已经死了。

    「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希望跟失望不断交错,我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

    「我知道。」

    这两年来,除了看诊,她几乎都陪在他身边,怎么会不知道?

    他把自己弄得如此憔悴,也听不进去别人对他的劝言跟关心。

    不过她也总算明白,他真正爱的人是灵枢...,就算他心里曾经有自己,那也都过去了。

    「忘了她吧!」唯有这样,他才能真正解脱。

    素问说完之后,久久没有听见他的回答。

    沉默了好久,他才开口:「我...」

    「叔父、毓瑾,我们走吧。」灵枢小声道完,便率先离开,没有听见戚少礱的答案。

    戚少礱愣愣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从未离开过那抹黑色的身影。

    「她很像灵枢,对吧?」素问也顺着他的目光。

    「她不懂吹簫曲,不可能是灵枢。」别开眼,他淡道。

    灵枢的簫曲很动听,听过一次便深深镶嵌在他心底了。

    「她不懂?」素问微挑高眉。「那毓瑾贝勒刚分明就说她对簫曲有涉猎。」

    「有涉猎?」不是吧?她刚吹的簫曲明明是难以入耳。「八成是你听错了。」

    手里摸着刻字,他想起方才与她的相处,确实不时透着一丝熟悉。

    莫不成她方才是故意乱吹的?

    用力一握,刻字轻易印在他手上,他摊开手,茫然看着「雪莲」二字。

    她究竟是不是灵儿?他自己也不敢确定。

    「我觉得她就是灵枢。」过了片刻,她答道。

    刚师叔和毓瑾贝勒的态度确实很怪。

    再者,师叔与毓瑾贝勒原是不相干的人,怎么又会扯上边?唯一有关係的只有灵枢而已。

    「她...」迟疑了下,她继续且略显难以啟口地道:「灵枢...她左肩窝上有一个...有一个拇指大的缺口,那是...那是我剜的。而且,我还在她伤口上涂了蚀骨粉。」话说到了尾端,她不再支吾。「那伤口是好不了的。」除非有天大的本事,否则就算是华陀再世,要让腐坏的血肉再生也是天底下一大难事。

    剎那,戚少礱怒视着她,眸光凶狠。

    「你剜的?」声音却很冷。

    她垂下眼廉,点头。

    「很可笑吧?」可是她一点也笑不出来。「那伤是我在最痛恨她的时候剜的,我现在竟然对她感到愧疚。」

    愧疚?伤害了一个人不是用愧疚就可以弥补的!伤口会癒合,但永远会腾下个疤。

    「我不会原谅你!」但,他更不能原谅的是他自己。

    撂下话,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我知道。」她露出苦笑,然后眼睁睁看着他离去,嘴里喃喃地道:「我知道...」

    爱一个人难,忘记一个曾经深深爱过的人更难。虽然已经决定成全,但她看到他为灵枢这般失魂,她还是会嫉妒还是会难过,毕竟在他心里重要的那个位置原先是属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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